这边,崔浩兵不见血刃地解决了王亮。
另外一边,令谨也是陆续有所收获,今儿个更是得知了一个让她并不怎么惊讶的消息。
在五娘的配合下,阿月仔细摸查一番两次领花的共同之处。
当只是查证一件事的时候,这件事不免因为各种原因与各处人的交往,四方八向地散开来,使得调查犹如海底捞针。
可当查证的两个事的时候,交叉之处便少了起来,可疑之处便随即浮现。
阿月便是从这交叉之处,顺藤摸瓜地摸了上去,扯出了花房中的一个花匠。
崔家虽然养花的人多,可时不时也会请一些能工巧匠进来,倒有些补充“新鲜血液”的感觉。
而在这花房领花处,因着事少钱多,只负责分发鲜花,却容易得到打赏,大家都是轮值。
作为“外人”的花匠轮值的时间不多,就两次。
而这两次,花匠就“碰巧”分给了五娘和十二娘的丫鬟。
更巧的是,这个月中,花匠就“恰好”请了假回老家济洲,到现在也没回来。
阿月义愤填膺地站在下方,一半是演戏,一半则是真的为了自家小姐不平道“奴婢再去打听,听说,这花匠和崔四夫人院子里的一个丫鬟打的曾经叫一个热乎。不少花房的人都见过那花匠巴巴地存钱给那丫鬟买首饰呢”
又是四房啊,令谨心中早有一种感觉,这夹竹桃早晚会牵扯到四房。
“小姐,需要我给五小姐那边汇报吗?”阿月说完见令谨并没有什么反应,倒是机灵,先问了一遍。
令谨果然笑了笑,可是却歪着头道“阿月,你说与不说,五娘都已经知道了。”
小郭氏亲生的孙女,在内宅之中,可比她耳明目清多了,就算这番让令谨来找,怕是作好万一的打算,不能脏了她崔五娘的手。
现在查出来是区区四房,想必五娘怕是马上会去报复。
思虑及此,令谨眉毛却一皱,对着阿月吩咐道“你还是去与五娘说,不过”
顿了一顿,想到暗中的那个黑手,令谨又提笔写了个字在纸条上,让阿月带过去。
若是她猜的不错,这人在崔家中耳目倒是灵通。小心一点,不为过。
阿月眨巴眨巴眼睛,点点头,一溜小跑跑了出去。
纸条上写的是一个出字。
这出字分开来,便是两个山字,人身在此山中时,多不识真面目。
若是入万山圈子里,更有一山放过一山拦的势头。
夹注桃一事调查的太容易,太清楚,就,似乎是有人在牵引着他们朝着四房发难一般。
把这话带给崔五娘,相信一向骄傲的崔五娘是不会甘愿做这幕后人的刀的。
果然,纸条送过去后,崔五娘那边沉寂了下来。以不动应万变。
崔如平这段时间过的是十分的满意,嫡妻再孕,美妾在怀,享的是满满的齐人之福。
前段时间的绿帽疑云带来的不爽心情,一扫而光。
对四房的态度也渐渐缓和了下来,毕竟是亲兄弟,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
崔如平正在英娘院子当中,英娘的院子布置得十分有巧思,一条小溪潺潺穿过院中。
活水流动之声,让这个院子平添了一份恬静。
崔如平躺卧在美人椅上,英娘正剥了水灵灵的葡萄喂到他的嘴里,纤纤白嫩十指,夹着一颗紫红的葡萄,煞是诱人。
崔如平仰起头,一口含住葡萄和英娘的手指,笑脸盈盈看着脸色染了点绯红的英娘,愉悦地笑了起来。
此时,美景,美人,美食,何其幸哉也。
不过这个时候一个张头望脑的小厮硬生生破坏了崔如平的感叹。
趁着崔如平还没发火,英娘却先抽回了她的手指,嗔笑着对着小厮道“还不快回来禀告,妾身可不敢误了老爷的大事。”
说完又装作正经地整理了下衣服,领口却不经意地泄露了一片雪白春光,惹得崔如平心神晃荡。
小厮却不识趣地真的凑前道“是四房的四老爷,派小得来邀请三老爷去南街九斋坊,说是在那里为老爷准备了流觞席。”
崔如平听到四房的时候,眉毛便是一皱,可再听下去,听到是在南街上的九斋坊,不由地挑了挑眉。
这九斋坊可是大有来头。
南街本是世家分支聚集之地,对比起平民,还是自认尊贵许多。
因此,有资格在南街上开店的,本就屈指可数。
这九斋坊本是书坊,背后的东家,据说便是皇族。
近几年赶了流行,除了有专供吸食了五石散而纵情的书画室。
在吃的方面,也玩的风雅,曾经发明出来一种宴席,叫做美人席,以斋戒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处子为桌,可男可女,将生食洁净瓜果铺散在酮体上,任由宾客取食,美其名曰,自然合一。
这流觞席是近年流行的酒水局。
以或长活短的流水为桌,沿桌而坐,水中漂的是各种小酒壶,若是拿起了小酒壶,不论里面是何种酒,需得饮光。
又分素流觞席和荤的流觞席。混的流觞席中,酒水里有可能混的是如鹿茸之类的大补之物,抑或是当下最流行的五石散。
喝的起兴,周围侯着的有绝色佳人,供君采摘。
刘家的那位霸王曾经去了一次,大赞里面的佳人,称之妖娆之绝色,芙蓉也不及美人妆。
崔如平想去已经很久了,可惜他的月俸到是不允许他这么挥霍,而拿自己夫人的钱出去干这个,崔如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