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柯柔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惊恐,“我……从来没有睡得像昨晚那样好过,一夜无梦到天亮。”
“那你睡觉前有没有吃了什么或者喝了什么?像你认错刘奔那晚一样。”
王柯柔摇了摇头,“没有。我流产了之后,刘奔就很少管我,所有吃的喝的都是我自己动手。不过因为流产还没过一个月,我每晚睡觉前都要喝一杯红枣茶。”
“刘奔有没有碰过你的杯子或者茶?”
“这个我就没看见了。哦对了,有个很奇怪的事情。”王柯柔皱起了眉。
“什么事?”
“前天不是预告的有雨吗,我就想把刘奔的衣服收起来,可是他说还没干,不让我收。虽然说有个衣角没干,到也不至于不让我收起来吧。看他态度强硬,我就只把我自己的收起来了。果然第二天,那几件衣服就被雨淋湿了,湿的透透的。”
韩奕清望了望阳台,“现在收起来了吗?”
“收起来了。警官您要看吗?”
韩奕清点点头,王柯柔带她进了卧室。
卧室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挂衣服的衣柜。王柯柔打开柜子,最外面挂着的两件衣服就是那晚被淋湿的。
“我又洗了一遍,您看吧。”
衣服是很普通的牛仔裤,牛仔褂。韩奕清把牛仔褂翻过来,在手肘处看到一抹红色的痕迹。
“这是什么?之前就有吗?”
王柯柔摇了摇头,“淋雨前我洗的时候没有这个痕迹。昨天重洗的时候,我想着之前洗过了,只是淋了雨,估计不会多脏,所以就没好好洗,可能就把这个痕迹留下了。”
韩奕清又往衣柜里看了看,最里面挂着一套西装,她一伸手就提了出来,“刘奔平时穿西装吗?”
“不常穿,就是公司偶尔有活动会穿。”
西装是深蓝色的,却配了一条极其不搭的红色领带。
“这个领带一开始就是这个颜色的吗?”
王柯柔尴尬地挠了挠头,“这条红色的领带是我给他在地摊上贪便宜买的。原来的领带是蓝色的,跟西装颜色一样。之前他想穿的时候发现领带不见了,就怨我给他丢了,还打了我一顿……其实我一个月前洗这件西装的时候,领带就已经不在了。”
“那刘奔最后一次穿这个西装是什么时候?”
“就是一个月前,我洗之前。”
“你确定?”
“确定。”
韩奕清围着卧室转了一圈,床很小,上面只有一床薄薄的被子,不像两个人睡的样子。
“刘奔每天都回家住吗?”
王柯柔摇了摇头,“他每周有固定的时间回家。他在公司附近租了一个房子,说是上夜班方便,一般周二周四他都是在那儿住,今天是周二,他应该会住在那儿。”
“你知道在哪儿吗?”
“不知道。他的事情我从来不过问。”
韩奕清把牛仔褂用证物袋装起来,塞在了背包里,“带我看看阳台。”
王柯柔走到阳台前打开门,阳台很小,面朝南向阳,只能晒五六件衣服,韩奕清掏出手机给聂晓辉打了个电话,“晓辉,查一下前天晚上下雨时候的风向,必须精准。”
聂晓辉行动很迅速,三分钟后就把结果给韩奕清发了过去。
“西北风?”
韩奕清望了望挂在南方的太阳,唇角勾了勾。
“下雨那天刮的是是西北风,雨水淋不到你们的阳台。就算是淋到了,也不可能湿的透透的。除非……”
这衣服是被人穿出去的时候淋湿的。
她低下头看了看二楼到一楼的距离。出租屋高度很矮,每层楼的楼高是别的正常楼高的三分之二,也就两米多一些,不到三米。阳台正对的楼下是一片长着杂草的湿漉漉的泥巴地,旁边有一个污水口正对着泥巴地排水。
韩奕清打开门走到走廊里,靠近楼梯处有一个窗户,年久失修,早就没有玻璃了。她走过去,又试探性地看了看一二楼的距离。
王柯柔不明白韩奕清在干嘛,只好安静地跟在后面。一眨眼的功夫,韩奕清就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警官!”王柯柔吓了一跳,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窗户口。只见楼下的韩奕清轻盈地一手撑膝一手撑地,单膝落在草地里,毫发无损。
聂晓辉正在喝柠檬茶,韩奕清在他旁边从天而降,差点吓得他一口柠檬茶喷在韩奕清脸上。
“老大!你怎么从天上下来了?”聂晓辉抬起头看着天,王柯柔正从窗户里探出头来,一脸忧心地看着韩奕清。
“办案。”韩奕清感觉到脚上踩了一摊稀泥。她站起身拍拍手,走到刘奔家正对的阳台下方,用手扒开了一堆倒下的草丛,两个脚印赫然在目。
“老大,这是?”聂晓辉目瞪口呆地看着韩奕清的操作。
韩奕清笑着站起身,“通知鉴证科,有好东西需要验一验。”
……
“由于雨水冲刷,脚印有些许损毁。初步推测,鞋码四十二,根据脚印的大小深浅推测,这个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体重一百一十五斤左右,走路右脚比较用力。”聂晓辉给韩奕清念着鉴证科的鉴证结果。
“跟刘奔的所有的鞋子都对比过了吗?”
“对比了,鞋码合适,推测也都符合刘奔的个人特征,可是鞋印对不上。”
王柯柔站在旁边,脸色苍白的仿佛风一吹就会晕倒。
“刘奔所有的鞋子都拿出来了?”
“都拿出来了,除了现在他脚上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