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他老婆不在家的时候,他就领女的回家来,让我看见了好几次。我怕给他老婆惹不痛快,就没敢告诉她,”那老太太拍了拍大腿,叹了口气,“造孽啊。”
从邻居家出来,正好是半个小时之后。聂晓辉愤懑不平地骂起刘奔来了,“真不是个东西!搞小三,酗酒,打老婆,现在还有可能策划了谋杀案,畜生!”
“行了,你也别义愤填膺了。录音笔给我,你下去等我吧。”
“老大,你不让我跟你一起破案了?”
“女人之间的事情,你就别掺和了。赶紧下去!”
聂晓辉一脸不情愿地从口袋里掏出录音笔,被韩奕清一把抢了过去。看着聂晓辉下了楼,她才放心地去敲门。
王柯柔打开了门,很快发现聂晓辉不在了,“另一个警官呢?
“他有事,回去了。”
王柯柔好似松了口气地点点头,给韩奕清让了条道,让她进来。
“想清楚了吗?”韩奕清进门之后问她。
王柯柔给韩奕清凉掉的红枣茶续了点热水,没讲话。韩奕清继续道“你为了他,被家暴,流产,得不到他的珍惜,却还这么护着他,值得吗?”
王柯柔拿着热水瓶的手一颤抖,热水淅淅沥沥洒了她一手,韩奕清赶紧从桌子上的纸巾盒里抽了几张纸帮她擦了擦,她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泪水暗潮汹涌,“没关系,我去厕所冲一下就好了。”
韩奕清把废纸扔进厨房旁边的垃圾桶,正准备坐回去的时候,她在垃圾桶里发现了一张皱巴巴的废纸。
她仔细一看,看见上面印着小熊的图案。
“小熊?”
“警官?你在干什么?”王柯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韩奕清转身坐了回去。
“你是怎么知道我被家暴,而且流产了?”王柯柔收起了一开始的温柔,声音有些干冷。
“你穿了遮住胳膊和腿的衣服,连脖子都裹得严严实实,一般人在家里是不会穿的这么整齐的,除非你是想遮住些什么。比如家暴痕迹。而且刚刚聂晓辉在这里的时候,你没有讲述吃完饭后刘奔的日常,是因为这个时间就是刘奔施暴的时候,你觉得这是你作为女人的耻辱,你不想被别的男人知道。”
“你一直捧着手里装满红枣茶的杯子,杯壁有暗红色的茶锈,可见你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坚持喝红枣茶。坐在凳子上的时候,你抽了一个抱枕垫在屁股下面,显然,你怕受凉。还有,现在是九月份,就算再冷,也不会冷到穿高领毛衣,所以,你是在保暖,距离你流产的时间还没超过一个月。我的分析,对吗?”
王柯柔看着手里的红枣茶笑了笑,“你很聪明,”茶水的雾气埋住了她的脸,“刘奔他嫌疑大吗?”
“不小。”韩奕清知道,王柯柔动摇了。
“一年半前,我的男朋友许浩文出了意外车祸,抢救无效死了。我是那个时候认识刘奔的,他无微不至地照顾我。我甚至觉得是浩文换了个身份来继续爱我”王柯柔的眼里闪起一丝光亮,可一瞬间,那团光就熄灭了。
“我当初就不该这么认为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从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走出来,有一次我在酒吧喝多了,就跟刘奔你说多巧,我怀孕了。我爸妈逼着刘奔娶我,迫于无奈,他答应了。可是他跟我结婚之后就暴露了本性,动不动就对我恶语相向。他没有多少积蓄,我们平时又只吃外卖之类的东西,导致我怀孕三个月的时候,因为营养不良,孩子掉了。”
“在长春,我爸妈压着他,他不敢乱做什么,但是一年前他突然提出要去海市干一番事业,想到他是我的丈夫,我不能放任他不管,就跟着他来了海市,上半年我们一直漂泊不定,他染上了酗酒的习惯。他的学历不错,在楚氏集团找了份儿工作。我们下半年才搬到这儿,只是没想到搬到这儿之后两个月,他就开始对我动手动脚破口大骂,以至于到了家暴的地步。”
“后来我又怀孕了,他还是那个鬼样子,我们就时常吵架。两个月前有一次我回家,正巧碰上他带了个女孩儿回来。我一直在楼下待到那个女孩儿走,上来之后就跟他打了一架,他一激动,就把我从楼上推下去了。”
“我流了很多血,他也害怕了,就带我去医院检查。本来以为孩子保不住了,没想到竟然意外地保住了。他可能也懊悔,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就没有再打我。但是一个月前”王柯柔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了,韩奕清递了两张纸给她。
“一个月前那一晚我好像魔怔了一样,抱着刘奔就开始叫浩文的名字,他一怒之下又打了我,他说,他照顾了我一年多,我竟然还叫那个男人的名字,他哪里不好,我的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我是怎么说出这话的?”王柯柔哭的泣不成声。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把他认成浩文的,我真的不知道”
把刘奔认成许浩文?有意思
那,刘茉又会把谁认成楚承慕呢?
答案好像就要呼之欲出了。
“在那之后一个星期里,我因为那晚的家暴,好不容易保住的孩子还是流产了。为了弥补那晚我做的错事,我这一个月来安分守己,打不还口,骂不还手,可他还是时不时拿这件事讽刺我”
“你还记得你把他认成许浩文的那一晚,你吃过什么或者喝过什么吗?”韩奕清问王柯柔。
“那晚我记得刘奔给我带了一碗百合银耳粥。因为他把我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