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最多折磨一下身体,苏清婉折磨的是心灵。
不过今天殷九这床赖得太久,都快中午了还没出房门。
风霓裳一边剥着莲子一边瞟着殷九的房间,她都纡尊降贵的干活了,殷九竟然还在睡,而苏清婉也纵容他!
而更气人的是,阿阴阿阳在阳光下晒肚皮,懒洋洋的眯着眼。
“小霓裳加油哇!”
“就剩下六个莲蓬了!”
风霓裳冷着脸,把莲子扔到盘子内。
你们有本事幸灾乐祸,有本事过来剥莲蓬啊!
阿阴阿阳没本事,所以无所畏惧。
苏清婉结束作画从房间走出来,看着殷九的房间门还关着,她一怔,莫不是还没起?她一作画就容易忘记时间。
而乐斋的妖们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一种默契。
只要她在,他们都不会主动叫殷九起床。
苏清婉看向下面的风霓裳。
果然风霓裳轻哼着回了她一句:“你没想错,他还没起。”
殷大佬赖在床上睡着,衣襟大敞,相当的放浪形骸。
“九爷,都要中午了,该起了。”苏清婉挑起床幔。
殷九动了动手指,眼皮抬了抬,见是苏清婉,便撤了一身的低气压,他屈膝坐起来,迷糊着伸手把苏清婉抱上了床。
苏清婉哭笑不得的说道:“九爷,我还穿着鞋呢。”
殷九却又闭上了眼,抱着苏清婉躺在了床上。
“别再睡了。”苏清婉捏捏殷九的鼻尖。
殷九摸索着抚上苏清婉的眉眼,声音略显低哑:“再过会儿。”
苏清婉依言任他抱了会儿。
片刻后,殷九彻底醒了,他看了看一旁的苏清婉,轻笑。
苏清婉嗔了一眼,打发殷九去洗漱,她则收拾着床铺。
殷九站在衣橱旁唤道:“筱筱,过来帮我挑件衣服吧。”
苏清婉思索后指了一件绣着暗纹的银白色宽袍。
殷九又得寸进尺的要她帮着换衣服。
“九爷,我在帮你穿衣服。”苏清婉刚为殷九换上里衣,便抬眸瞪向一脸无辜的殷九,“可你却在脱我的衣服。”
殷九搭在苏清婉腰封上的手一顿,目光落在苏清婉红透了的耳朵上,然后笑吟吟的又给苏清婉系上了。
倒是出门前,殷九附身在苏清婉耳边说了一句。
“筱筱,我在卧房内肖想自己的妻子,有什么不对吗?”
苏清婉控制住自己没打他。
这个时候,温玉君刚与何卿卿吃完午饭,还有一场曲儿,所以何卿卿,而温玉君则独自去了乐斋。
温玉君来得低调,走得也低调,并没有引起骚动。
有一些看到马车的人,但也没想着马车内还有一位温玉君。
何况刚出了那档子事儿,目前还没人想触何卿卿的霉头。
温玉君的马车停在乐斋前。
白鹿恭敬地将温玉君请进了庭院内。
树荫下面,殷九正在专心的给苏清婉调制颜料。
温玉君第一次见到这种情景,难免有些许的惊讶,他自始至终都看得出来殷九宠爱苏清婉,但是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犹还记得,当初西王母请殷九调制颜料都被拒的事。
原因是殷九嫌麻烦。
那次是温玉君唯一一次见到以端庄优雅著称的西王母失了仪态。西王母追着殷九整整打了一天一夜。
苏清婉见温玉君来了,就去亲自泡茶招待客人。
温玉君并不急着道明来意,为了消磨时间,他与苏清婉在院中石桌上下起了棋。阿阴阿阳嘿咻嘿咻的爬上了温玉君的肩膀,蹲坐在一起看着温玉君下棋,其实他俩也根本不懂。
阿阴阿阳看久了就有些犯困,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
下一刻,两个小童子咕噜一下就滚了下去。
温玉君抬手接住,将他们放回荷叶上。
苏清婉笑盈盈地看了阿阴阿阳一眼,容颜比阳光还要明媚三分,阳光勾勒出她柔和的身影,似乎格外的偏爱她。
殷九在第三盘棋局终了的时候调制好了颜料,他取代了苏清婉和温玉君下了一局,待胜负已成定局,殷九抬手敛了满盘的棋子,拿着温玉君放在一旁的乐谱去了二楼。
期间两位大妖均一言不发。
小半柱香之后,殷九突然出现在庭院内。
“这本乐谱构建的小世界太脆弱,我看完后,就消失了。”殷九说道,“有用的消息倒是得到了一些,你听了该会很高兴。”
“它终归不是原稿。”温玉君并不在意乐谱的得失。
殷九点头,继续说道:“我之前说过,世上存着一把破解宗乐铃封印的钥匙,这把钥匙,几经辗转,最后到了西海。”
温玉君神情有些松动,他开口:“钥匙在西海?”
“没错,在西海。”殷九说道,“鲛皇曾在海边救下了一个人类,这位人类是某位国家的皇子,后来国家覆灭,他隐姓埋名逃去了异国,钥匙被他随身携带,成了他的殉葬品。”
“之后人类与妖界战乱四起,避难的小妖怪进入墓穴,发现了它,一时喜欢就把它带从墓穴带走了。一直到前些年,钥匙出现在一家古董拍卖行,被那位皇子的后人买了回去。”
殷九断断续续地追探着钥匙的踪迹,从一本乐谱到另一本乐谱,从一个小世界到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