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叶翕音绣眉轻挑,不着痕迹地微微勾了下樱薄唇角。这个名儿倒是跟这人眼下的处境挺契合呢。
桃生却不知叶翕音心思已经偏的没谱,继续将事情始末娓娓到来。
“奴才与迎香早在三年前就在一起了,这事儿原本家里的主子们也全都知晓的。谁知半路突然杀出楼家那事,主子竟硬生生把奴才与迎香拆散了,我俩多年情谊深重,实在心有不甘,才想起这个法子,求姑娘开恩,求姑娘成全。”
眼见爱郎匐跪在地声声恳求,迎香也随着一起磕头祈求,眼中同样泪珠滚落。
望着眼前这对苦命鸳鸯,叶翕音心里轻叹,开口道:“起来吧,去外头寻我的丫鬟支二百两银子,从此以后,莫再出现在东邯州。”
迎香和桃生都没想到叶翕音非但不与自己计较,居然还送自己银子。
二百两啊,足够他俩在异地他乡安身立命,还能做点买卖。
“可是,奴婢离开后,若楼夫人问起……”迎香此刻虽然哭地脸红眼肿,却依然脑子清明,受了叶翕音的恩,反替她担心起来。
就冲她这么一问,这人就不是坏到骨子里的。叶翕音目色较方才柔和下来,道:“楼夫人通达情理,又与你昔日主人有旧交,我把实情与她,相信她必能理解。”
完,叶翕音将面前的那卷翠缕胭脂坊的配方往前一推:“这个你拿去,我用不着。”
迎香却并没伸手去接,却是望着叶翕音,目光真诚:“叶姑娘雅量,我等卑微之身无以为报,奴婢早已听闻翠缕胭脂坊最近在背后给姑娘使绊子。奴婢曾在翠家做事时,因得玉姑姑信任,这方子便一直是奴婢亲手保管,这配方确实是玉姑姑亲手研制,奴婢甘愿将其献给姑娘,以报姑娘网开一面之恩。”
叶翕音从迎香的眸中读出了感激之情,知道她此刻是真正的一番好意,却仍轻轻摇头:“翠家雕虫技,我已有解决方案,这方子,我当真用不着。”
迎香见叶翕音坚持不收,又见她提起翠缕时,澄澈明眸中一派从容淡定,便知她早已成竹在胸,只得默默收回配方。
待他二人起身,叶翕音继续道:“你手里既握着翠家的配方,又以这种方式离开的楼家,楼,翠两家的生意皆广达四海,你二人往后需心回避。”
迎香和桃生连声应了,又再三与叶翕音行礼拜谢,便随卫海出去了。
书房内重又恢复了安静。
景辰缓缓放下手中紫毫,将刚写完的一封信笺放在一旁晾墨,随口淡笑:“你经这一年生意场上的历练,倒是长进不少。只是虽机敏有余,手段却到底太柔,须知对对手仁柔反而会给自己招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叶翕音自然明白,景辰话中的意思是不赞同她帮助迎香。
景辰外表虽给人以清雅高华,卓然如高岭清雪之感,但叶翕音知道他的手段却并非如其外表那般飘逸。
对待惹恼他之人,景辰的手段一向毫不留情,甚至几近残忍,这一点从他干脆利落地处理掉奇兰堂就可见一斑。
叶翕音虽心知按照景辰的做法,可干脆利落且可永绝后患,可她却终究没办法像他那般狠下心。
迎香落得今日下场,虽是其主放弃了她,可叶翕音觉得却终究与自己脱不开干系,也算间接受自己牵连,若能顺手帮她脱离苦海,不妨送出这个顺水人情。
见她垂眸不语,景辰道:“那女人根本就没打算拿配方与你交换,不过是被你逼地急了,才拿出来保命而已,其心不诚,不值同情。”
叶翕音点头:“我知道,只是那些都是昔日旧事了,总是抓着不放也怪没意思的。”
至此,叶翕音转而浅笑:“况且我看那男子方才心急之下痛哭相求,可见待迎香亦是情深意重,迎香跟着昔日情郎,总比跟着楼锦琪更幸福,楼锦琪在那种情况下收了迎香,对她也未必有真情谊。”
景辰晶眸望进叶翕音灵动俏丽的美眸中,不禁低嗔:“别饶情事你倒是看得通透,轮到自己头上就犯糊涂。”
叶翕音当然知道景辰这是暗指她先前闹着要跟他解除婚约一事,垂下眸,低嗔道:“还不知是谁先挑起来的,此刻倒好意思反过来我。”
景辰凌唇轻勾,见叶翕音起身要走,伸手将她柔荑收入掌中,低声道:“时辰不早了,吃了午饭再去吧。”罢,已开口唤人去传饭。
景辰自是知道她要去找刘宝升和孙乐成询问商铺事宜,只是这丫头一旦忙起生意上的事,通常都会自动忽略掉时辰,忘了吃饭是常事。
景辰却怕她这样时日久了损伤脾胃,只要得空,便亲自陪着她吃饭。
只是握着叶翕音柔软的手,景辰感觉她的手依旧如昔日般冰凉,不禁长眉微蹙:“可是觉得身上冷?”
叶翕音摇头:“这屋里热得我连褙子都穿不住,怎会冷。”
话落,见景辰若有所思地摩挲自己的手,叶翕音继续道:“我以前同你过,我手足冰凉是老毛病,就连盛夏时节亦是如此,跟屋里冷热没关系。”
景辰眸色却显出几分认真,蹙眉问道:“此前你可有觉好些?”
叶翕音想了想,点头道:“经你这一提,刚过完年之后的那阵子,这症状似觉轻了些,可是没过两个月又变成了老样子,我早已习惯,便也没太在意。”
叶翕音话音落时,卫海和红竺等人已进来摆饭,叶翕音便与他们闲聊起来。
景辰心里清楚,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