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确实不懂。回去了我问问我妈,看她有没有需要。”
“好嘞,那我就等着收钱了。”
“财迷!”
“财迷有什么不好?”
“有什么好?”
“起码可以改善家里人的生活。”
“这倒也是。”
“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懒得跟你讲。”
“又顶我!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聊天?”
“你才认识我?”萧暮雪打了个哈欠,“好困!”
“那你就睡会,我守着你。”
“嗯!若我睡沉了你要叫醒我,还要回去温书。”
“啰嗦。”
风徐徐地吹过来,稍停片刻,又徐徐地吹过去,来去之间,将绿意盎然的青草翻出一层绿浪。蝴蝶和蜜蜂你追我逐,追寻着花草的香气。一只鸟停在开满花的树梢头,歪着头左右看看,又展翅飞走,去留之间,无声无息。
叶寒川注视着萧暮雪沉沉入睡的脸,嘴角慢慢向上,弯出一个从没人见过的弧度。他本就生得极为舒俊,举手投足之间又自带一股fēng_liú潇洒之态,这一笑冲淡了他眉宇间的冷峻,惊得蜂蝶乱飞,打翻了一地芬芳,空气中便有了甜蜜的味道。他极为温柔地握住萧暮雪张开的手,侧身躺着,等待睡梦中的人醒来。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景色,这样的心情,这样的陪伴,这样的心满意足!
叶寒川想起了很多事,很多很久很久以前的事;还有很多人,很多很多让萧暮雪牵挂的人。他忽然恼怒起来,双眉微挑,原本明亮的眼里多了肃杀的寒气。鸟雀惊起,他猛然回神,手心竟出了不少汗。
萧暮雪双睫轻颤,手动了动,悠悠转醒。
叶寒川不露痕迹地松手,翻身坐起:“醒了?怎么不多睡会?”
“总惦记着还要看书,无法安睡。”萧暮雪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回了。”
叶寒川闷声说:“我想再坐坐。”
萧暮雪凑过去问:“你怎么怪怪的?”
叶寒川闻着她身上的香气,调侃道:“想亲我?”
萧暮雪飞了他一眼:“亲你?我还不如亲一头猪!”她拍拍屁股说,“说起这个我倒想起来了,那些成天对着你犯花痴的女生,你看上哪个了?”
叶寒川表情邪恶:“我都看上了。”
萧暮雪露出惯有的嫌弃:“你还真是饥不择食。”她向来时路走去,“谢谢你的美食与美景。为了表达本姑娘的谢意,等考试结束后,我带你去我的秘密花园。”
“秘密花园?你什么时候有个秘密花园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是我妈还是我爷爷?我要事无巨细的向你汇报?”
叶寒川抿了抿嘴,眼里已有怒气。
“生气了?不是我存心不告诉你,是我不能说。”
叶寒川还是不说话,眼神倒是温和了不少。
“那地方连爷爷都不许我去,我是偷偷去的。等下次带你去你就知道我所言非虚了。”
“究竟是什么地方?”
“都说了回去了就带你去,你这么着急干嘛?总之,不会让你失望的。”
叶寒川恢复了常态:“这还差不多。”
萧暮雪摇头晃脑地说:“你这个人啥都好,就是太爱生气了。当初我是哪只眼瞎了,才跟你做了朋友。”
叶寒川不还嘴,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萧暮雪不太习惯他的顺从,皱皱眉说:“你今天有点不对劲。怎么了?”
叶寒川眼神游弋:“没事。我也有些困了。”
萧暮雪加快了步伐:“那赶紧回去休息,明天就考试了,可不能大意。”
途径之地,野姜花开得正旺,宛如栖于翡翠簪头的白蝴蝶。
萧暮雪摘下一朵插上发梢,又摘了一朵递过去:“拿着,去送给你心爱的姑娘。”她眉眼含笑,说不出的娇俏。
叶寒川心神荡漾:“还是留给你自己好了。”
萧暮雪像是早已料到会被拒绝,也不生气,拿着花把玩,哼的曲子轻松愉快。
回到城里,两人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回各自的宾馆去了。
第二天,考试结束,萧暮雪单枪匹马杀到了城里最大的新华书店,选了一摞书看,直到带队老师开始睡前点名才饿着肚子回宾馆。
第三天亦是如此。
第四天,萧暮雪早早地吃了早饭,神清气爽地等着英语考试。
对农村孩子来说,英语无疑是他们的死穴。他们要么口语不好,要么听力不佳,更有甚者,是口语和听力都不行,像萧暮雪这样听力过关口语也流利的,根本就是凤毛麟角。这不全是学生的错,因为学校英语老师的水品,本身也就只能算是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