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尔西做了一个旋转的手势,她在解释蜡烛的颜色。
“接着蜡心内部气泡分部不均匀,可能是由于热蜡和外部气温相差太多,蜡心热蜡的边缘有点冷,气泡有差异。”
说到这里杜尔西叹了一口气。
仅通过蜡内气泡还有燃烧蜡块来辨别其实也有些武断。
“贵公会可以提供兹埃利家族出自同人手的字迹吗。”
所以杜尔西还不想这么早下结论,她还想再看看。
“布达家族没有提供。”
西因士也曾询问过弗利翁,但是布达家族族长并不了解他的妻子的书写习惯。
“……没关系,我再看看。”
杜尔西最后只能闻了闻墨水的气味,由于墨水停留在纸张上的时间久了,气味有些消散。
“荨麻子油的味道有些重,香女调的太差了。”
一边用手把气味扇起来,杜尔西捕捉着空气中的信息。
信上墨水的气味没有层次感,像是大杂烩,一股脑什么香料的香味齐齐奏效乱成一锅粥。
兹埃利家族的墨水本来就本着有色香精的理念,世家所用的墨水香味三调分明层次感强烈。
看到蜡封,杜尔西下意识想到有人违反了猎人内部的约定俗成,她打起十二分精神看下去的时候发现。
这是一个外行人给内行人开的小玩笑。
“据我所知,北方的仿制高手在北部三公会圈子里叫臭狗,他以前曾认错一幅画所以瞎了一只眼。”
杜尔西虽然说这是劣质的玩笑,但她还是好好的阅读了信的内容,由于这个特殊的职业她认真审慎。
逐句通篇结束语上加一点,要不是原主的习惯这就是一个显眼的错误。
明明做她们这一行,就要做到精益求精,着这种外行人都觉得蹊跷的东西,要不是有诈要不就是一种形式主义。
“你没有漏下重要信息?”
西因士重复了一遍,如果按杜尔西专业的判断,这个错漏百出的玩意实质上就是变相示威。
“没有,至少我敢保证我看过的东西里面没有错漏信息。”
杜尔西摇摇头,有些事情看起来很复杂,其实就是很简单。
杜尔西的话,倒让西因士想到了第二种可能,除了北方暗中作梗,还有一种可能——栽赃。
不过什么猜测都需要证据。
“兹埃利家族的字样我会尽快找到,保险起见这些东西还由山羊保管。”
西因士回收蜡封和信件,傍晚斯妲琪会把他传送回公会,巴赛勒斯就会在第一时间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西因士把被切开一块的蜡封还有信分开保存,西因士再次确认了一次那块被切开的蜡燃烧殆尽了。
突然被提问的杜尔西下意识说到。
“只要是我擅长的领域,大可尽情提问。”
杜尔西在和西因士对话的时候,一直单手抱胸,她很戒备这个男人。
“你不穿外套,是因为担心蹭到你的作品吗。”
西因士看了一眼杜尔西放在远处的成品,从杜尔西工作时高度稳定的手来看,她做的是精细活。
“啊,是的,我通常都会担心袖子会碰到它们。”
杜尔西下意识拍拍自己肥大的袖子,这是她担心的,她手下流过的每一件造假“艺术品”容不得任何一点差错。
“你很适合这个工作,你很尽心尽力。”
西因士点点头,这个环境很干冷,杜尔西会为了让肢体活动更加灵便而舍弃防寒的衣物。
她确实可以坐在第一把交椅上,因为在这个洋楼里没有工匠可以舍弃防寒衣物。
“我的职责所在。”
杜尔西最后给离开的西因士浅浅的鞠了一个躬,送走了这位来得匆忙的客人。
工匠的能力被认可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不过杜尔西不是一个容易在这方面满足的人,“尽心尽力”不是她想要的赞美,她想听到更多更让她身心畅快的赞歌。
比如赞扬她的作品——无与伦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