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重新接纳山阴族。
是否接纳蔺剑池为清台听学的弟子。
对此,清台长辈们的态度,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至少这些小辈们,在听完安世卿所讲的故事后,大都出于同情之情与羞愧之心,接受了出身山阴族的蔺剑池。
当然也有人并不相信安世卿,当她是哗众取宠、扭曲事实,故意对大家动之以情,借此给蔺剑池制造机会。
他们之中有些人,对山阴族的排斥,是根深蒂固的,自然不会因为谁的三言两语轻易对身为山阴族的蔺剑池改观。
任凭谁如何修饰,都改变不了一件事实——
曾经险中洲于水深火热之中的魔君蔺寒,便是山阴族人!
对蔺剑池抱有敌意的少数人,就算手里攥着反对蔺剑池入清台听学的票,在支持留下蔺剑池的众多数人面前,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听完安世卿的故事,决定将蔺剑池留在清台,之后清台的长辈便离去了。
他们去了清台裴氏的祠堂。
据说,那里设了结界,但是祠堂附近的人还是隐隐约约的听到有谁的哭声从祠堂里面传出来。
那声音——
哭尽了沧桑、无奈、凄凉、无助…
哭尽了这世上的贪嗔痴怨与辛酸苦辣…
安世卿被带回无忧居的路上,被清台的一群小辈围着。
“郡主,刚才的灵力波动,你知道怎么回事吗?刚才在灵力波动中,我整个人都不好了!要不是蔺剑池用遮灵伞挡住了那之后接下来的灵波,我感觉我的身体都要被掏空了!太怪异了!郡主,你是不是就是因为受了那场灵波的影响,体内的灵力都被掏空了?”
清台小辈中,就属诚谨的话最多,问题最多。
安世卿不厌其烦听着,极富耐心的回道:“我的情况…差不多就是你说的那样吧。我说你们怎么都活蹦乱跳的呢,原来是蔺剑池救了你们呀。倘若不是他出手,那几位长辈也不出手,你们有命活着的话,怕是也要跟我一样,成为白头翁了——”
说着,她抬手勾起一绺白发。
诚谨等人万分庆幸,对蔺剑池的感激又深几分。
原来,当时蔺剑池不但保住了他们的修为,更是保住了他们的性命!
“蔺剑池好厉害啊!”晏祯由衷的发出赞叹之声。
他对蔺剑池,不禁充满了感激,还有钦佩之情。
诚谨又开始了:“郡主,那场灵力波动是怎么回事啊?二叔不过是给你驱个尸毒,怎么就造成那么可怕的灵波了?”
“你们清台的裴二叔,你们也知道,他就爱搞一些奇奇怪怪的发明。这次不过就是治个小毛病,他就害得我差点儿爆体而亡。可怕啊,可怕。”安世卿说。“比起你们裴宗主,我看你们这些家伙更怕这位裴二叔吧。”
她说的是实话,但并不是全部。
她言尽于此,会让人认为之前的灵力波动是清台的裴老二造成的。
如此一来,灵力波动的事,就算是糊弄过去了。
“可不是嘛!”晏祯哭丧着脸,“二叔每次有什么新发明,就抓我们这些小辈去实验。上回他往我嘴里强塞了一颗药丸,说是什么大补丸,结果我吃了之后,整个人皮肤颜色都变绿了,小半个月才恢复…”
“哈哈哈,我记得!我记得!”诚谨打趣道:“哇,当了二叔的试验品还能活着的,真是命大!”
晏祯就奇怪了,“诚谨,我一直想问你,你怎么就没被二叔抓过当试验品呢?”
“谁说我没被二叔抓过。”诚谨得意道,“我跑得快,他追不上我!”
晏祯明白了。
原来,他们屡遭裴二叔的毒手,是因为腿脚功夫不如二叔、逃跑的功夫不如诚谨啊…
晏祯信誓旦旦:“下回我见了二叔,我就跑!马不停蹄的跑!”
清台的这两个小辈,还挺活泼的。
听他们说话,安世卿的心情都晴朗了。
无忧居到了。
将安世卿送进去之后,诚谨与晏祯两人又在这儿当起了守门神。
诚谨小声对晏祯说:“晏祯,你有没有觉得,郡主这样,好像一个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啊!”
晏祯郑重道:“你怕是不知道郡主以前的修为有多高!去年过年,大哥回来吃团圆饭,与宗主他们说起过郡主。大哥说郡主的金丹若是还在,今时今日的修为怕是远在十二公之上!”
“修为在十二公之上!?”诚谨阵阵唏嘘,“那岂不是超越了神境,进入了渊境!?”
“真是天妒英才啊!”晏祯的唏嘘中带着惋惜,“郡主没了金丹,如今又丧失了全部灵力,现在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倘若有贼人选择在这时对郡主出手…那还得了!?”
说到最后,晏祯被自己的话吓到了。
诚谨也受惊不小。
两人当即警醒起来。
“我们一定要保护好郡主!”
他们单纯的是在为安世卿的安危着想,没有考虑安世卿出事后会对清台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真是两个心性单纯的小家伙。
安世卿往院子里的鱼塘内撒了一把饵料。
塘中的锦鲤争相夺食。
当真有人选择在这时候要她的命,凭那两个小家伙的修为,怕是挡不住的。
这不,有人在诚谨与晏祯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来了嘛。
不过,可不是来者不善。
“谢宗主。”安世卿对谢怀广以礼相待。
“郡主。”谢怀广对安世卿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