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梨拿着这张药方去了仙草堂,给了秦大夫。
秦大夫看过之后,也觉的凶险无比。但这药方妙也就妙在这个地方,寻常的大夫根本就不可能会这样开药。
“待我去与张师爷商量商量,看看他的意思。”秦大夫收了药方,说道。
“嗯”,顾梨点头回应。
那毕竟是张雪初的儿子,要不要治,都得由他来决定。
秦大夫见了张雪初,将目下情形详细地告诉了他。
“这张方子,或许能治好孩子的病,但也或许……”
剩下的话他没说出口,但张雪初明白他的意思。
他犹疑了许久,这才回道:“容我再考虑考虑吧。”
秦大夫点了点头,又听他问:“这孩子,如果不治的话,还能有多少日子?”
“多则半年,少则三月。”秦大夫如实告知。
张雪初心里犯起了难,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他身为一个父亲,却救不了儿子的命。
见他一时半会儿的也做不下决定,秦大夫便说道:“我先回仙草堂,其中有几味药还得另配,我回去配一配。要是有事的话,张师爷请打发人到仙草堂去找我。”
张雪初点点头,将他送了出去。
此刻,顾梨还在仙草堂里。她见秦大夫这么快就回来了,料定必然是张雪初还没下定决心。
秦大夫也没说什么,照着方子开始配药。
又半月后,顾梨正在柜上抓药,忽见一人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要找秦大夫。
“我家小公子又不好了,老爷让我来请您过去看看。”那人向秦大夫说道。
秦大夫也不敢耽搁,当即便放下了手上还没看完的病人,跟着那人匆匆地去了。
张雪初的儿子已然病入膏肓,在这城中,唯有秦大夫一人还愿意过去医治,是以张雪初也信任他,一旦孩子有了什么变故,就会让人来叫他。
仙草堂里还有人在等着看病,秦大夫这一走,顾梨便接替了他,坐在了诊桌后面,继续给病人看病。
这段时间以来,秦大夫也认可了她的医术,遇上病人多的时候,就会让她帮着给看一些。
且说秦大夫去了张府,见那孩子的病情十分不容乐观,立即给他施针,暂且稳住了病情,让他得以舒服一点。
张雪初和其夫人神色凝重地站在一旁,万分焦虑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孩子。
秦大夫拔掉针,见孩子的情况并没迅速恶化,这才松了口气。
张夫人在啜泣着,红着眼圈喊了秦大夫一声。
“要不,那个方子,就用了吧。”她哽咽着声音,说道。
孩子是她的孩子,她再也见不得他受苦了。与其让他这样饱经痛苦地活着,还不如让他早点安息。
所以,那张方子,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全然就是一剂救命的良药。
如果治好了孩子的病,那皆大欢喜,如果治不好,也算是让孩子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了。
此事事关重大,秦大夫不禁又看了看张雪初。
张雪初也红着眼圈,点了点头。
于是,秦大夫便应和一声:“那好,我这就回去准备。”
他收拾了东西,回到了仙草堂。
此时已经到了快关门的时候,仙草堂里并没有什么病人。顾梨正在整理药柜,看见秦大夫回来了,便暂且放下了手中的活。
“把那日我配好的药找出来吧。”秦大夫向顾梨说道。
顾梨答应了一声,又问:“他决定了?”
秦大夫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给孩子服药?”
“今晚。”秦大夫回道。
他从顾梨手上接了药,又让她现在就锁门,和他一起过去。
即便他不说,顾梨也是肯定要去的。她万分想要亲眼见一见,晏清的这个药方,服下以后,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
二人锁了门,出了仙草堂,往张府去了。
这是顾梨第一次见到那个孩子,看见他那蜡黄的吓人的脸色,心里不禁觉的疼惜。
她亲自煎了药,送了过去。
除了她和秦大夫,张雪初和张夫人也都在。此时孩子的精神不怎么好,张雪初将他抱在怀里,张夫人一点一点地喂他把药喝了进去。
谁都不知道后果会如何,所有人都紧张万分,生怕那个不好的结果会出现。
孩子喝完药就睡着了,并没有任何反应,平静的让人有点不敢相信。
但顾梨和秦大夫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这一整夜都没回去,始终在这孩子的身边。
孩子睡的很好,张夫人说,这孩子许久都没睡的这样平静了。
四人紧张了一整夜,等到次日天亮时分,那孩子睁开了眼,醒了过来。
秦大夫立即为她诊脉,查看他的病情。
他神色凝重,所有人的心也都提着。
“怎样?”顾梨轻声问道。
秦大夫许久都没回话,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对顾梨说:“你来看看。”
顾梨上前,为这孩子诊脉。
脉细弱,一点都不强健,有时候还摸不到,古怪的很。
放下孩子的手,顾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有好转的迹象,但也没有恶化的迹象。
张雪初和张夫人还在焦急着,他们心急如焚,迫切地想要知道结果。
顾梨向他们解释道:“我觉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凶险。”
孩子的状况确实不佳,但也没有太糟糕。
“那这是不是说,我儿的病能治好了?”张夫人满面期盼地问。
如果根据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