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简直放肆,这些个混账目无法度,竟然敢暗袭府堂官员,如若不将其捉拿公刑,汉庭官威何在?”
少府令张俭怒声,也亏的在座的都是清流士高门望主,换做位置低点的人,定然会被张俭这番威斥给吓住。
只是张俭虽怒,却也仅仅受皮毛影响而已,真要到愤怒,理应执掌廷尉府律法督查的杨彪,现在杨赐身老力衰,在汉帝的应允下,由其子杨彪暂领杨赐的职权,而昨夜亡命西归的几个官员,有四个都是廷尉府的谏议事郎。
当张俭怒声落地,堂上暂且息声片刻,那袁逢缓了口气,看向杨彪:“文先,眼下你廷尉府出了那么大的事,你以为该怎么办?”
面对袁逢的问候,杨彪沉色着虑,足足半刻,他才道:“不知袁大人有何见解?此番事态太过重大,本官难以一力担之!”
“文先,要老夫,这事还是与之前的请柬上书有关!”
杨彪话落,太常令黄琬开口:“自何进当任大将军以来,内官收头收尾,这般做派是在可疑,而你又责令手下诸官谏罪京兆府无为内从之嫌,可结果呢?汉帝那边根本没有接到任何的奏谏,由此可见内官张让、赵忠与赵忱勾结,早就在御史阁将谏书给压下去了,现在数名官员被杀,十有八九是内官的做派!”
这黄琬话意直白,杨彪甚是不喜,稍稍转念,杨彪道:“黄大人,您这话未免太片面了,本官着令请柬也是为了汉庭朝风,况且陛下已经解除党锢之祸,何进也有意出扶士家子弟,可是内官阉人们保持审议调派,这等作为京兆府岂能不知?本官奏谏他们,也是为了诸多才华满腹的士子学者好,怎地到你这里成了本官的不是!”
话锋相对,险有斗声,袁逢看着眼前的局面,内心甚是不悦,待杨彪话落,袁逢道:“文先,你暂且少几句,既然事已经出了,当误之急是请令御林府,由京卫阁、京兆府两司火速封城缉拿凶犯,剩下的事…待老夫见过何进再议!”
撂下这般话,袁逢起身离开,杨彪、黄琬、张俭看到这情况,也都是心有怒气,但是袁逢已经立位太仆这等三公之职,于威于权于名皆高于眼前的几位,加上袁隗笑言打话,给自己兄长收尾。
“诸位,太仆大人的不错,事已经出了,吾等之间就不要再多言斗气,否则让内官阉种看了,只会笑话咱们!”
“太傅令大人的是,吾等还是暂且回去,各安其府司,以保证令事通达无误!”
司徒令崔烈看着火候差不多,也从中打圆场,于是这场关乎廷尉官员被杀的事草草了却。
片刻后,杨彪等人离开袁逢的任职太仆府,在蹬车驾的时,一声叫唤从后传来,杨彪转头看去,乃是少府张俭。
“杨大人留步!”
张俭急声,杨彪心有警惕:“张大人有何指教?”
“杨大人,方才堂上你言出不定,莫不是有何顾忌?”
张俭发问,杨彪抱拳施礼:“张大人,此事牵扯太多,本官不敢妄言,且等京卫、京兆两府追查之后,再行顶夺!”
“混为,混为也!”
面对杨彪的托辞,张俭怒声:“吾等身为九卿要员,负掌官庭门楣,怎能因为些许内官中作祟,就这样弱面,长此下去,官威何在?士名何在?”
对于张俭的叱喝,杨彪心有怒意,可念在老子杨赐所交待的‘遇事藏身、逢机速出’的道道,杨彪到底没有与张俭多言。
片刻不过,杨彪乘驾离开,张俭望着杨彪远去的身影,心中唾骂:“身为士族高门,却没有杨赐老大人丝毫雄风,当真废物也!”
只是杨彪真是废物么?自然不是!
这杨彪回府以后,速速去见卧床不起的杨赐,卧房内,杨赐虚弱干瘦,若非有大家豪门的医官、珍品续命,怕是年前便与曹节那老种一起嗝屁了!
此刻,杨彪心有浑然不定,来请教老子,老子杨赐缓了口气,道:“文先,廷尉颜面事轻,根基动摇事重啊!”
听到这话,杨彪一怔:“爹,您此话何意?”
“咳咳!”
杨赐缓了口气,继续道:“此番官员受袭,绝对脱不出内官的做派,只是黑手为内官阉种,还是内官官绅,尚且难,老夫听闻何进势高风强,袁逢之流都暗从,那张让、赵忠息声数月,绝对有问题,再就是陛下已经月余没有朝政,在这样的情况,如果张让、赵忠想作祟,诸府司绝对受陷,由此必然引发士族清流群起而攻,只是吾儿可看出士族清流群起而攻的影子为何?”
对于杨赐的话,杨彪飞速急转脑袋,顷刻不过,他脸色骤然煞白,句浮漂话,那简直比坟头蹦迪还要可怕。
“爹,若是这般,那可就走了十几年前的党锢之祸老路了!”
一言中底,杨赐缓缓点头:“吾儿所言不错,看来老夫退位以后,你还是历练长进不少!”
话到这里,杨彪很庆幸自己没有跟从张俭、袁逢、黄琬等饶路子出言,否则他这个掌职代令的廷尉府府令就要深陷旁人设下的大麻烦。
当杨彪思绪混乱时,杨赐缓缓再道:“文先啊,眼下士族诸门与何进的关系太过密切,其中利弊混混不清,虽何进受名望驱使,代为请谏陛下解除脸锢之祸的禁令,以重用英才子弟剿灭黄巾贼,可是吾等要明白圣意所在,朝风与袭乱诸州的黄巾贼道相比,自然黄巾贼道为上,可要是黄巾贼道灭了,朝风自然跃居首位,那时何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