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方才是我等莽撞,惊伤了您…在此我陈恭向您赔罪…”
说着,陈恭单膝跪地,以礼相还,毕竟游走江湖的人知道何时该示弱保身,这么做对他而言并不丢脸。
可谁成想…陈郃这个愣种不似陈恭着虑周全,他之前败于陈到之手,脸皮丢净,现在又被颜真当做小鸡子拿了,两次掉份儿几乎气炸他的肺腑,因此,当陈恭彰显退意保身平事时,陈颌却在地上嗷起来。
“姐夫,求这些混种家伙作甚?老子就是死也不会向他们低头…有能耐你们再与老子比一次,生死勿论,否则老子做了鬼也不放过你!!”
蛮劲拼狠,堵死退路,陈恭气急青面,不知将作何言。
再看赵范身旁的陈到,也面如厉鬼,咬牙切齿:“好…好…好一个混种畜生…如此寻死…我陈叔至一定要成全你!”
眼瞅双方把话说到这份儿上,赵范在胸口小腹剧痛的刺激下,缓劲开口:“叔至…此事…你…”
顿声入耳,陈到赶紧拜身赵范:“赵大人,方才乱事因叔至而起…牵扯大人暗危,现在这浑人又不知死活讨教无礼,叔至愿意亲手斩他头颅,给大人一个交代,且事后无论罪行如何,皆有在下自担,不扯大人丝毫!”
陈到话意铿锵有力,使得赵范心生赏识:‘好一个英杰汉子!’
但相反的…那李通、陈恭二人听得这话,却心悸满满,气力愈发松懈:“这位大人…我等有眼无珠…才乱为冒犯了您…”
为保陈颌性命,陈恭只能继续试探求声。
只不过赵范有自己的计量,他看出陈恭、李通这些人不是一般的江湖混种,也就一转念,赵范缓气冷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小爷平白挨了揍,险些丢命,没有十足的借口…小爷凭什么饶你们?就算卸你们的胳膊腿也不为过!”
浪人混语,纵然陈恭、李通这些人见多识广,也一时难应话风。
见二人不应,地上的陈颌又叫唤如狗,赵范冲陈到点头:“去…先留口气再说!”
此话入耳,颜真立时松开虎爪将陈颌摔了出去,这浑人踉跄数步爬起,陈到直接蓄力棍指陈颌:“混种,受死!”
二人怒火似浪拍石,也就转眼间,二人便斗在一起,奈何二人武技相差似那家犬与山狼,一合冲打,陈到哨棍携风压身,陈颌月牙斩再度脱手,不等回力,哨棍二合落头,但听咣的沉闷,陈颌立时昏死倒地。
那陈恭见之心急,却因胡车儿、颜真、廖淳三人六眼死死盯着,硬是没敢再出手。
到这里,赵范才捂着肚子缓缓上前,冷笑开口:“二位…接下来你们感觉怎么做合适?”
阴声问话,毫无情面可讲,陈恭看着地上的陈颌,他有种马失前蹄的莽夫感,一息不过,陈恭目瞪三分,待一口闷气吸入腹中,他突然跪地冲着赵范行了三个大礼。
“某乃江夏陈恭陈士安,游侠门氏,性情狂浪,御下不严,今日碰上大人乃是老天教训,在此我陈士安不求别的…恳请大人留我那不争气的家弟一条命!”
狠声伴着碎心,试想,江湖汉子宁死不屈,可陈恭却因小舅子陈颌甘愿下跪,可想其秉性,赵范皱眉思量中,李通缓息一气,也跪下相求。
“大人,在下江夏平春人氏,与士安兄同为游侠,刚才多有得罪,请大人恕罪,也恳请大人饶愚弟陈颌一命…若有过,我愿以身代还!”
话落,李通也是三个大礼。
至此,赵范心绪平复,身后,出身豪门家世的廖淳被二人这等情义所触动,须臾不过,他低声附耳:“公子,游侠以义为生,他们能为自己的弟兄这样…纵然有所过错…可仍属义者也…所以…”
“你不用说了,我心里有数!”
赵范拦声廖淳,于后他探手揪着陈恭的衣肩:“你的义…我不熟,你的弟兄差点踹死我…这股气…你区区几句话就解了,未免太小看我了…除非...”
“除非什么?你只管言…我陈恭若是眨个眼睛,就不是人养的种!”
陈恭吼声威出,赵范本意是想算计三分,借力陈恭这些人去做戏,不成想陈恭会错意,也就一个晃神,陈恭突然推开赵范。
其后,陈到、胡车儿等人还以为他要作反暴起,赶紧同出手,但惊变再转,细眼看去,那陈恭抽出匕首毫无迟疑的对着自己的小腹就扎了上去。
“大人…您身尊高贵,我们冒犯该死…但江湖人有江湖人规矩,他踹了您一脚,我还您一刀…若不够,我这条命只管拿去…但求您饶了他的性命!!”
陈恭吼声目瞪,血丝满布,也正是这一刻的暴起,赵范彻底被这些游侠的义道给激住,也就须臾不过,赵范立时大声:“陈到,立刻着人与他治伤,此事解过,谁敢再言纠缠,我赵范决不放过他!”
“谢大人!”
呼声对雷语,各有威风气。
奈何赵范弱鸡子身板受创气岔满腹,这一嗓子又是憋劲出来,随着腔调落地一息,那股子闷劲直接把赵范疼昏过去,众人瞧之,立时乱做一团,扑救上来。
荥阳府衙。
何苗已从洛阳赶回,从吴继口中得知赵范代为衙门监察令下查禹城富豪杂事后,何苗笑声:“你如何会让那个浪儿去干这事?他可是代罪之身!”
“嘿嘿!”吴继笑言:“大人,正因赵范有罪在身,使唤他才有所用,不然白白养着这么个废物,岂不是给自己添堵?再者言,那赵忱顾忌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