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点?赵大人…你这话?”
陈到有些不明白。
对此赵范瞪着牛蛋眼道:“就是银子…给我弄点,实在不行算我借你的…眼下来的急,随身没有多少,回头到了洛阳,一并派人给你送还来,奶奶个腿儿…给你办事…小爷还得自己出血,这他奶奶的什么理儿…真是小爷我犯贱!!”
呱燥连连,几如老鸨嗷嗷,可是陈到这回听明白了,稍稍琢磨,似乎是那个理儿,因此陈到毫无拖沓,赶紧应声:“赵大人稍等!我这就去办!”
不多时,管家陈靳从府内账房取来五百两银子。
赵范收下后,再度交代:“五百两,咱俩一人一半,过后还你二百五!”
“不敢,不敢!”
“不敢个屁!就这么说定了!小爷我不占别人便宜!而你…做事时动动脑子,你要的是名…不是要人家命!”
浑话浪言满耳飘,纵然陈到往日自诩脑子灵窍机敏,可在这一刻还真有点不够用。
在陈到缓神中,赵范已经向大门奔去,瞧此,陈到看向一旁起身欲走的邯郸商,饶是邯郸商冲陈到淡笑点头,那意思就是赵范做的没问题,自己只管照办即可。
也正是这一瞬间的灵光浮面,陈到忽然发现…赵范的为人和心性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至少身为官家子弟的他比冯栎、冯岱,乃至荥阳府衙的何苗、吴继好上太多太多了!
带着这般念想,陈到开始谋划下一步,以配合赵范扬名得利做戏,可事变如风吹落叶,谁也不知道下一片会飘到哪里。
这赵范骂骂咧咧的往外走,廖淳、颜真、胡车儿三人只顾收拾银子跟在后面,也就转眼出门的功夫,三人听到门庭转弯处的赵范传来骂声:“你丫的不长眼啊…一帮子人堵着人家门口干毛线呢!”
声出刺耳,廖淳三人感觉不对,还未抬脚追上,就看见赵范的身影像麻袋一样从拐角处飞回来,继而重重摔倒地上,荡起阵阵尘土。
“哎呦喂…你们这帮糙老爷们儿…我日你个先人棒棒…疼死我了!”
赵范躺地蜷缩大骂,胡车儿、廖淳、颜真三人急奔两步,转过墙角看去,几步外,十多名游侠模样的汉子快步走来,彻底堵死陈到右转的巷子道。
“姐夫,文达兄,就是这府门的家主小儿欺辱于我!”
游侠汉子队前,陈郃怒声说与陈恭、李通二人,至于刚才那一脚,也是他踹的,毕竟赵范胡言狂妄,陈郃可不会惯着他。
只是赵范倒地未歇,紧接着又露出三张怒面。
陈郃心烦厌恶,叫嚣颜真三人:“无关人等赶紧滚开!不然老子的拳头可不认人!”
虽然陈郃有陈恭、李通撑腰,势大威武,可胡车儿、颜真、廖淳三人也不是吃素的,换言之,你陈郃当着三人的面把人家主子给踹飞,这脸打的…啪啪响啊!
一个缓息,颜真如虎扑狼,抄起拳头冲来:“混账贼种,欺辱我家公子,我必杀你!”
声吼如雷,只把陈郃惊的一震,同样的…陈府院内,陈到听见这声,赶紧跑出来,首先映入视线的便是赵范倒地模样,至于胡车儿三人,并未看到,反倒是巷子拐弯处的轰打声接连传出。
面对胡车儿三人的猛攻,陈郃稍有失措,可陈恭、李通二人到底是跑江湖的主,一眼大概,便左右齐出,迎上颜真、胡车儿。
那胡车儿蛮力如牛,拳拳生风,李通比力不敌,可在武技上却如鱼游水,三五合避身突步,胡车儿纵然身高臂长,却被李通快速寻到肋下防守疏漏。
于是乎,李通沉劲冲力,一记虎拳问路,径直打在胡车儿的腰肋处,但李通还是忽及了胡车儿的蛮壮之躯,也就龇牙痛气一息,胡车儿摆臂环身打来,李通目瞪惊蛰,侧身撤步后闪,下一秒,胡车儿的铁拳便砸到墙上,力气强劲,足足把几块青石砖给震裂。
再看颜真、廖淳二人,这廖淳自小武技中庸,一招一式相当沉稳,加上族灭贼乱逃灾,经历甚多,稳重更带着三分狠劲,陈恭以为廖淳是个二旬过半的浪荡种,无什么厉害,可是十多合过去,陈恭意识不妙,刚及十五合,陈恭便跳出圈子缓力,否则他必露败像。
与陈恭沉稳相异,陈郃莽撞,拼力斗猛,但颜真猛中带着悍人之气,不过五合,他便被颜真一拳砸到在地。
一时间,双方斗而撤步,且陈到从后冲来,看到地上的陈郃,他顿时明白,继而大怒:“竖子浑人,安敢在某之门前放肆!莫不是以为不敢杀你!”
听话听音,看人观面。
这陈到的出现使得陈恭、李通意识到寻错斗人,再看陈郃,他被颜真单臂卡颈,但凡颜真稍有猛力释放,陈郃必定呜呼哀哉。
双方僵持中,邯郸商搀扶着赵范从后走来,看到陈恭等人,赵范气急咬牙,想要大声叫骂,却因陈郃那一脚乱了肺腑的气,根本嚎不出来。
“你…你等…你等混账王八羔子…小爷与你…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踹我…娘希匹的浪八圈货…颜…颜…”
赵范连着‘颜’了几下,硬是被心口的痛劲给憋到坐地,无法脱口真字。
瞧此,颜真红目气急:“公子,让我扭断这畜生的脖子…给您出气!”
“且慢…”
声连声出,陈恭急忙大吼,威吓中,廖淳、胡车儿左右欲出:“你这混人,还想作甚?要打便来!我等若怕你,不是爷们!”
相持中,陈恭顾忌陈颌的性命,并不敢太过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