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二人相见,陈恭喜色满脸,李通也是兴悦之至。
“士安兄,总算见到你了,年余不见,你气色甚好啊!”
李通笑声连连,而陈恭更是攀臂熊抱:“文达老弟,你之前传书给我,奈何家中贫妻归祖祭祀,不在古城老宅,因而差了三五日才接到你的信,这个错…哥哥心中愧已…你可千万别生哥哥的气…稍后咱们回家,哥哥摆宴与你赔罪!”
陈恭笑言真诚,李通根本不在意。
也就须臾聊谈,陈恭便要带着李通离去,结果周直晃悠悠的出来,瞧此,陈恭已经转身的脚步硬是停下,而李通也赶紧向招待自己的主家抱拳礼拜。
“陈恭老哥,你这来了…如何不进家门呢?好歹让愚弟给你接风洗尘啊!”
周直声挑气傲,全然不像当年与陈恭行走江湖路时的豪气真诚,因此陈恭心中甚是不屑,可面上还得保持三分礼数。
但瞧陈恭稍缓气息,说:“周老弟,你现在是古城的乡绅,与我等江湖浪人差着位置呢…在这里愚兄多谢你代为照料文达老弟,日后若有乡绅官名上的脏事龌龊事…你若不好做,只管来说,愚兄自当尽力为你出手!”
一席话满是嘲弄,可把周直顶的皮笑肉不笑。
二人中间,李通看着两位老哥的模样,未免双方兜不住面子开火,他赶紧道:“士安兄,周老哥照看于我,日日好酒好肉相待,几如曾经!”
顿言一息,李通再冲周直笑言:“道真兄,眼下士安兄来了,愚弟就不搅扰您了,日后有事,只管来言,愚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周直看着李通左右尊面的模样,倒也不愿太过逞威,毕竟几人以前共过事,于是借着李通的话风,周直大气赏马一匹给李通,见状,陈恭也冲周直抱拳,收了刚才的混意话。
“道真兄大气如青天,刚才愚兄嘴浑失态,您老莫介意!”
“不敢,不敢!”
客气生分,感情稀薄,也就几言搭面后,陈恭、陈颌、李通等人飞骑离去。
看着陈恭一行的背影,周直这才褪去娇作的模样,重重唾口:“一群江湖汉子,浑身浪荡风,行事无寸,也亏得老子当初眼界高三分,洗白跳出坑,否则此刻还与那蛇鼠一窝呢!”
再转陈恭、李通一行,没了周直的傲气样在眼前恶心,陈恭、李通甚是心畅轻快,一路飞骑如风,恨不得立刻回到长社县小宅痛饮三百杯,以解兄弟情。
只是李通奔骑四五十里后,发现陈颌肩头的血迹模样,狐疑中,李通发问。
饶是陈恭笑笑:“我这小舅子武艺不才,与人搏利斗狠掉了面子,也亏得人家手下留情,不然他小命已经没了!”
听着陈恭毫无保留的糟践话,陈颌心里憋气:“姐夫,那人本事当真了得…我在他手下走不过五合,你如此嗤笑我,莫非我是外人否!”
纵然回声不悦,可陈恭倒也不在乎,他摇头笑声:“士定,你是我家人,我如何嗤笑你…我只是恨你不成才啊!”
说来也是,陈恭以游侠身份继承祖业,撑门有力,可陈颌随妻人入府,虽同姓共生,却不似陈恭这样撑门立事,平日里除了游转江湖四野,便是胡吃海喝鬼混,倘若他及时归来,那就会像今日一样生事,求陈恭给他解决擦屁股,如此一来二去,陈恭才打心眼里恨怒陈颌。
一旁,李通听了这些话,也笑声:“若某记得不错,士定老弟的身手足以和士安兄长走个一二十合,若是在那人手下五合都走不了…可想其能耐…以至于某都想和他过几招,给士定老弟讨面子!”
“多谢文达兄!”陈郃赶紧顺声。
眼看话到这里,李通冲陈恭道:“士安兄,既然士定老弟被人欺辱,咱们不如先去解决这事,过后再回府痛饮?不然心中有事压着,喝也喝不痛快!”
李通话直,陈恭也了解陈郃性子,为了不让他憋气太久,陈恭道:“士定,文达都给你说话了,你还不带路寻人?”
此话入耳,陈郃顿时气如斗牛,激悦满腔:“甚好,甚好,多谢姐夫和文达兄相助!”
于后,陈恭、李通、陈郃一行由古城转西道,直奔荥阳县的禹城。
禹城。
赵范从中牟县回来后,得报陈到斗狠冯栎的事,他立时赶到陈府,一通斥声陈到,几如那驴蹄子踩翘板,胡乱七八抖。
“你也太胡来了…倘若那些乡绅名望联名上告,给你定个聚贼祸乱的名,你当如何办?”
听着这话,陈到纵然气闷,可现在细想,他也知道自己做的有些过,但若是不这么做,以冯栎为首的乡绅名望仍旧会欺压不断,那时陈府真的被人摘了门户牌匾,他又该怎么办?
于是乎,陈到缓息片刻,回话:“赵大人,事已至此,无可改变,您若怕,就当咱们的约定不曾发生过,日后有何罪,我陈到一人做事一人当,绝对不牵连你丝毫…”
“放你丫的混蛋屁!小爷我是那种人么!”
赵范也是泥人憋火乱喷黄,冷不丁糙话冲面,可把陈到给激了一瞬。
也正是这糙话使然,陈到对赵范的看法再度转变一二。
在二人气闷相对中,邯郸商着虑一二,从旁开口:“公子,其实陈到闹腾下也好,有威才有名嘛,不然没威没名,陈府也难以打开局面!”
“话虽如此,可我这里得多好些混事…那些个油奸耍滑的官家种,谁都不是软茬子!”
已经几遭官家权斗的赵范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