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败落陈到之手的陈颌快马加鞭离开禹城,转而直奔长社县南的陈家小宅。
三个时辰后,陈颌飞骑入门,只是陈颌并不下马,他连声大喊:“姐夫…姐夫…”
嚎声落地,姐夫陈恭没出来,反倒是姐姐陈容叱声传出:“叫唤什么?火急火燎…你姐夫他与人出去了!”
只是陈容看到陈颌肩头的血迹后,顿时一怔:“你这是做什么了?”
“阿姐莫啰嗦,快说姐夫去哪了!”
陈郃败落陈到,丢脸得怒,此刻唯一的想法便是报仇夺面,而姐夫陈恭出身荆州江夏游侠门氏,在江湖上名利双得,因此唯有让姐夫替他出面讨教。
可惜不凑巧,陈恭几个时辰前外出,行踪不明,但陈容很了解自己这弟弟的性子,也就稍稍思量,她回屋拿出一张帖子递给陈颌:“士定,昨日有人送来这个,你看看…你姐夫是否因为这事出去?”
陈颌打开帖子扫眼观之,须臾不过,他顿时明了:“原来是豫州嵩山江湖宴,想来姐夫是去赴宴了…”
猜到缘由,陈郃不做停留,拨马转向奔出,临了了还交代陈容:“阿姐,我去寻姐夫,你在家闭门,莫要外出,怕是近日要不安生…”
嵩山东向,阳翟镇。
此镇依山而成,临靠阳川河尽头,加之偏僻道曲,下辖此地的颍川官府基本不管,因而造就方圆百里内游侠、贼人、绿林草莽四起拉旗的情况。
眼下,豫州道徒渠帅波才麾下的大头领彭脱来此传道聚名,纵然有马元义从阉人手里求到的避祸书令,可彭脱厌恶官府深重,懒得的借书令做事,因此他传书方圆英雄豪杰,聚会于嵩山阳翟镇阵郊河畔,用天然之地来避开官府注意。
“诸位…我彭脱是个粗人,在座的也都是江湖豪杰,那么咱们就用粗人豪杰的话来说事…”
河畔庄户院内,雷公彭脱立身上座,举碗请饮,一口虎饮,当受众人敬佩。
“彭大头领果然是豪杰之人,我等钦佩…”
“哈哈哈!”
彭脱抹嘴笑言,借机絮叨,其言不外乎请在座的江湖豪杰草莽归附大贤良师的黄巾道,以天道大义为旗,从身左右。
只不过在阶下右手边末尾处,陈颌的姐夫陈恭听之无动,想他祖上留下田宅百亩,佃户数百,纵然现在家资缩水,可还属豪门之列,因此他对于彭脱的天道大义压根不敢兴趣,若非顾忌同道情面,他根本不会来。
晃神小饮应付中,家奴悄悄来报:“主子,二爷来了!”
“让他进来便是!”陈恭不以为意,可家奴接着道:“二爷瞧着模样,似乎身上带着伤!”
此话入耳,陈恭一怔,顿时沉色:“这个废物又惹祸了!”
借着彭脱不注意,陈恭转身出来。
庭院栏门处,陈颌正在等候,看到陈恭,他赶紧上前,可话不开口,陈恭直接抽鞭子袭身。
“废物东西,你又惹什么祸了!”
这陈颌本就吃了憋火,心盼向姐夫求助,却冷不丁先挨了一鞭子,可想心情如何。
陈恭见陈颌不应,又是一鞭子:“废物东西,习武不成,就不要多惹是非,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威压逼声,陈颌赌气开口:“姐夫,我受人钱财斗勇,当众落败,险些丢命,且那人还糟践于我…”
听到这话,陈恭眉头皱的更深:“哪里的混账东西…竟然如此放肆,爷倒要看看…他有几个脑袋!”
“禹城陈氏,陈叔至!”
“陈叔至?”陈恭琢磨片刻:“不曾听说过…想来是哪里的混种小道之人!”
自顾说话中,陈恭看着陈颌落魄憋气的模样,加上二人挂着同族之份儿,他道:“莫要摆出这张臭脸,爷们顶天立地,输了找回面子即可…现在你与老子回去,看看这陈叔至到底是何方神圣!”
话落,陈恭、陈颌二人上马,火速离开阳川河畔。
那院中的彭脱正在传道讲义,收揽人心,一喽啰近前附耳告知,彭脱顿时皱眉:‘陈恭这厮也太不给面子了…’
虽然这般想,可是彭脱不能因一人而失众人,也就顷刻缓息,彭脱暂时撇开陈恭的茬子,继续向阶下众英豪草莽说扯起来。
再看陈恭、陈郃一行,离开阳翟后,行不过几十里,陈恭忽然想起什么,继而转道古城方向,陈颌不解:“姐夫,你这是?”
“咱们之前行走襄江、渝水的江湖兄弟日前来话,想要拜见咱们,这会儿应该在古城周家落脚,借着今日外出阳翟的机会,不妨去碰个面,稍后再去解决你的事!”
陈恭说的干脆果断,陈郃自然无异,于是一行十多骑转路南向古城。
时过正午,将至未时三刻,陈恭、陈颌奔骑一百二十里,总算来到古城县西郊地界。
此处有一周府,主家姓周名直,字道真,与陈恭一样同为游侠家世出身,只不过这些年周直眼明上攀,使钱买了乡绅位子,转而白路,干起商行勾当,加上为人油奸作祟,家资相比祖辈涨了数倍,成为古城有名有实的富豪,若比方府下有多阔气,门客两千,家奴三百,纵然方圆的贼头官府都不得不卖给周直几分薄面。。
眼下陈恭二人来至周府,纵然家奴通传,周直只当不知,并不来接,如此使得陈恭不悦。
周府家奴见了,尴尬笑笑:“陈老爷,要么您老先去偏院歇歇,小的给您上杯茶润润喉?”
“不必了!”陈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