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老粗,你吼个什么玩意儿?好不容易来个美梦…全被你丫的搅和了!”赵范啰嗦着前去开门。
门开人入眼,颜真嘿笑两声,闪身后指来人,赵范定睛后瞟,瞬间怒色变笑脸。
几步外,邯郸商立身候等:“公子,几日不见,您的气色如此有神…想来在此过得不错!”
“邯郸老哥!”
赵范笑声:“…这都多少天了,总算把你盼来了,快说说洛阳的情况?叔父他什么时候让我回去?京卫阁的王八羔子们有没有再找咱们的麻烦…”
一通话如倒豆子般往外钻,邯郸商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抱拳礼声:“公子,您暂且穿好衣服…这天儿已经入秋寒,您这光着…难道感觉不到冷么?”
听得提醒,顺带一股晨风吹来,赵范顿时两臂环抱胸前,鸡皮疙瘩浮遍满身:“你不说我都忘了…还真他奶奶的有些冷…你等着…我穿衣服去!”
话毕,赵范溜嗒嗒的钻回屋子。
对此,邯郸商淡笑摇头:“无礼无尊,却又生得聪怪仁心,赵公子为奇人,不外乎老天作怪啊…”
片刻后,邯郸商带来赵忱的话意,赵范着虑一二,道:“看来叔父想的和我差不多!”
“公子所言何意?”邯郸商不明其意,赵范便将禹城陈到与荥阳何苗的事说了,顺带把自己做戏寻利找机会的事一并脱口。
邯郸商稍加着虑,欣然赞同:“数日不见,公子虑事长进甚多,某钦佩之!”
“邯郸老哥,你就别在我面前耍这一套…这可不像你的性格!”
赵范笑声爽朗,邯郸商同样心窍通畅,于后,赵范与邯郸商吃过早饭,邯郸商又把永宁县赵府庄园聚流民灾人的事相告,赵范听后,连连摇头。
“唉…这狗日的世道,可真不是一点情面都不给人留…”
“公子,你这些日子接连生事,顾不上其它,而庄园流民的情况不太好,安防道徒的路子也断了,要在下说…您啊…还是尽快回洛阳去!”
“我也想回去啊!”
赵范两手支脸,一副苦楚无奈的样子:“没有好的理由回去,叔父与何苗那厮难以交代不说,再让京卫的人知道…保不齐就是麻烦!”
话到这里,邯郸商犹豫片刻,道:“公子,其实这回的事…京卫阁不算什么,关键是御林府的赵延,他的态度让人堪忧!”
闻言,赵范顿时惊蛰:“邯郸哥,你几个意思?赵延不是我叔父的好兄弟么?他能咋呼什么?”
“公子可知利字当头,千事万行,同伍不知人心?”
邯郸商话有深意:“现在回想之前,若是没有赵延默许,您以为京卫阁的阿猫阿狗敢放肆?”
此话入耳,赵范没来由的惊愣片刻,足足半晌,他才回神:“若是赵延有心刁难叔父,那我们赵府的路子可就更难走了!”
“这倒不会!”
邯郸商早有计量,他抚须笑言:“眼下经过您的闹腾事,京兆府名义上还在御林府管辖之下,可是行事上却已经独立直请御史阁、廷尉府、大理司等地,况且咱们京兆府上下一心,谅那些阉人走狗不敢太过放肆!”
“唉…话虽如此,可世事难料,当真是难料!!”
赵范感慨两声:“想不到赵延叔父说变脸就变脸…真是白瞎小爷这双眼了!”
“公子,阉人无根,以利为本,赵延身为阉人之弟,也好不到哪去,依在下之见,咱们既来之则安之嘛!”
几言相劝,赵范心缓三分,可他知道洛阳情况堪忧,必须尽早回去,因此赵范与邯郸商聊谈半刻后,赶早去禹城县府,借着陈府与冯府等人本地官绅名望的茬子,做场大戏,从中谋取机会,以回京都。
禹城城北冯府。
冯栎大早起来后,管家来报城南田地的情况,冯栎顿时皱眉:“那陈到小儿到底有什么依仗,竟然敢如此强争夺取!”
原来陈到与赵范夜谈约定之后,今日辰时一刻不到,他便传话自己的佃户贫人,赶早下地开垦挖渠,这么一来,彻底把冯府及其它本地官绅名望的田地庄户给挡在沟渠下方,倘若冯府的田地要开垦灌溉,必须得请示陈府在上游开口。
面对这样的情况,冯栎坐不住了。
“既然他陈到不仁妄为,那老夫自当不义欺压,传话下去,立刻集合家奴健仆,传话其它府院乡绅问罪陈府,若陈氏小儿不让步,那就拆了他陈府的招牌!”
听到这话,冯府管家立刻去办。
不多时,冯栎带着四五十名健仆家奴离府而去。
陈府院内,陈到做了早前的事,心中有数,为保万全,他也集合院中家奴二十多人,此时,陈到薄甲加身,步槊撑地,远远看去,当有青杰将威之风。
“公子…公子…那冯氏带人来了,粗略远看,至少百十人之多!”
陈靳来报,陈到毫无畏惧,直接冲面前的家奴道:“尔等听着,今日赢了,陈府的招牌必能扎根禹城,反之…咱们都得滚回蔡县老家去!”
“扎根在此,扬陈氏威名!”
众声呼喝,气冲如斗,旋即,陈到当先开路,向府外走去,而陈靳见状,赶紧从后门去中牟县报官。
陈府门外的街巷中。
辰时三刻,天色微白,一股股的秋寒随风袭来,可是对于冯栎、陈到双方而言,他们只感觉血脉膨胀,几欲冒火。
“陈叔至,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私自封堵我等田地庄户水道,你到底是何居心?”
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