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落城郊区,金蚕宗大殿。
徐杀跪在金蚕老人面前,伏地埋首,一言不发,金蚕老人道:“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坏了大事?”
徐杀道:“属下有罪。”
金蚕老人道:“幸好没人发现你的身份,否则一旦暴露,让他们引起警觉,察觉到蜘丝马迹,影响整个计划,你死一百次都不够,连我都要被你害死。”
徐杀道:“属下知错……我也没想到去地面走一遭,会撞上一个暮阳卫副统领,还对我紧咬不放,我迫不得已才杀了他。”
金蚕老人道:“好了,这次我不罚你,不过你接下来一定要小心谨慎,别再出纰漏,就算遇到衡阳卫,也要退走,不要与对方交手,明白吗?”
“谢大人!”徐杀道:“大人放心,属下明白,一定不会再发生这种事,否则提头来见。”
金蚕老人挥手让徐杀退下,回到石院,走入一间阴暗的石室,里面摆放着一具又一具尸体,全是女尸,每具女尸的皮囊下,都有东西在蠕动,令人毛骨悚然。这些女尸生前都被金蚕老人玩弄到腻,之后再用来亲手养蚕,体内脏腑血肉早就成为蚕的养料,被完全掏空。
金蚕老人手指抚摸一具又一具女尸,查看尸体内部蚕茧的情况,摸到其中一具时,他停了下来,感慨道:“你若不逃,我也不舍得将你制成蚕盆,你说你为什么要逃呢?哎,真是可惜了。”
这具女尸身材偏小,少女模样,正是任映景的师妹,颜步摇。
……
雪如鹅毛,持续落下,两日后的清晨,卫所主楼内的宁竹推窗远望,看着满城银装,叹了口气。
离毛副统领被杀已经过去七天,可还是没有一点消息,关键她接下来的时间都要准备九府演武的事,再也抽不出身亲自去调查,心中对自己的手下十分有愧,且在考虑要不要先将他入土为安。静望片刻后,有下属敲门,宁竹淡淡道:“进来。”
来人是一名脸冻得发白的青年暮阳卫,满身都是雪屑,像是从哪日月兼程而来。宁竹没有让他急着汇报,也没有一点统领的架子,不仅让他坐下,还给他倒了杯热茶,待对方喝茶缓口气后才问道:“有什么消息吗?”
青年道:“昨夜我们在伍丘县一处山岭发现一可疑黑衣人,华池境修为,实力高强,不过对方似乎不想与我们纠缠,而我们追了一段距离后便失去对方踪迹。”
宁竹皱眉道:“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与昨夜在外调查的兄弟们都好好睡一觉。还有,去把方副统领给我叫来。”
……
满庭皆白的后山小院中,有一袭红衣正在堆雪人。方青站在屋檐下,看着自得其乐的任映景,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都几岁了还玩雪人。
宁竹虽然没有答应让任映景加入暮阳卫,可对方青将任映景带来院里住下却睁只眼闭只眼,不过方青和任映景并没有住在一起,各有各的房间。任映景孤身一人来到地面,方青也不忍让她一个人住在外面。
“堆好啦。”
任映景拍拍手,转身对方青笑道:“方青你看,这雪人像不像你?”
不得不说,任映景堆的雪人确实不错,头身滚圆,有鼻子有眼的,还有树枝充当双手,胸前还写着谈不上多好看的两个字,方青笑道:“你以为在它身上写上我的名字,就像我了?”
她摸了摸名为‘方青’的雪人头,又俯身一口亲在雪人嘴巴上,很开心的笑了,又对方青道:“这个雪人方青可比你好多了,亲它不会躲,不像某人。”
方青一脸无语。
这时,任映景忽然脸色一凝,指向方青背后,惊道:“那是什么!”
方青一转头,发现并没有什么,回头时一颗雪球砸在他脸上,雪花四溅。
“哈哈哈!”
得逞后的任映景捧腹大笑,方青一把抹去脸上雪屑,道:“你完了!”
任映景吐了吐舌头,道:“来呀!”
方青蹲身,双手抓起两个雪球,追向任映景,一颗掷出,却被任映景侧肩躲了过去,任映景勾勾手指,挑衅道:“太弱了吧你,有本事砸中我呀,砸中我我就以身相许。”
方青道:“那我不砸了。”
“喂!”任映景指着方青,气道:“你这什么意思嘛!”
方青趁机陡然发难,一球砸过去,任映景闪身躲开,却还是被砸在胸口上,她低头看了看,道:“好你个奸贼,坏得很,看老娘不砸死你!”
说着便捡起两个雪球,追着方青砸去。
两人你追我我追你,玩得不亦乐乎,忽然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方青示意休战,前去开门,来人正是宁竹派来的那个青年。他透过门缝瞄一眼院内,看到满园狼藉和满身是雪的任映景后,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广宁府的暮阳卫本就对方青这个刚调来不久的副统领不大服气,在街上招惹惠英师太的事也略有耳闻,见方青竟然金屋藏娇,更是心生鄙夷,不过方青毕竟是副统领,他再看不惯也不敢说什么。
方青问道:“有什么事吗?”
青年道:“副统领,宁统领让我叫你过去。”
方青点点头,道:“知道了。”
青年告退,方青回到院中,任映景道:“什么事?”
方青道:“宁竹找我,不知道什么事,我现在过去,你别乱跑。”
“她怎么一直找你,不会看上你了吧?”任映景道:“你可不能为了前程做对不起我的事啊!”
“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