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沉舟刚起身,周霁已经喂好了马儿,等候他多时了。
“你怎得起的这么晚?”周霁不住地抱怨。
李沉舟只能一个劲儿地苦笑,毕竟他所认识的周霁根本不是这样的。
他们二人距离长安已不甚太远,不几日便抵达。此间李沉舟只言片语便道破了周霁的来历,让这个初来乍到的青年人惊诧不已,对其更是深信不疑。周霁本就是出来游历,对于道听途的干将剑完全是兴致所及,见或是不见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他倒是对李沉舟嘴上常提起的高僧空闻,多了一份遐想。
“咱们都来了长安三了,怎么还没见着你的那位高僧啊。”
李沉舟依靠在大慈恩寺的墙角,不知什么好,莫非是自己马不停蹄赶在师父前到了?他怎么把佛家人那份慢悠悠的性子给忘了......
大慈恩寺内传来一阵阵念诵经文之声,李沉舟侧耳一听,为之一振,竟是《地藏经》!他快步走进寺内,环顾四周搜寻着念经的和尚,却并非空闻。
“大师.......”李沉舟轻声唤道。
那僧人眉眼一闪,落在眼前两个年轻人身上,露出一抹淡笑,道:“二位施主,可是心中有事?”
“师傅念得可是《地藏经》?”
僧人微微皱起眉头,道:“施主知道的可不少呢。”
“这个倒不是,我是好奇这卷经书为何会在你的手上。”
僧人眉间阴郁渐浓,他道:“既是佛经,为何不能在我手上。”
李沉舟凑近一步低声问道:“是空闻师父给你的?”
僧人大惊,双目圆瞪,道:“此话怎讲?”
李沉舟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些声音,他接着道:“既是如此,空闻师父已然抵达了长安?他现在身在何处?”
“你是谁?”僧人不免对李沉舟的身份起了疑心,这地藏经可是师兄托付给他看管的,为的就是防止有攘得全本。
李沉舟叹了口气,他也不知如何将自己身份的明白,只得一时语塞。
僧人见这青年人已是百口莫辩,定是心怀鬼胎之辈,他侧身抽出禅杖就朝着李沉舟抡来。
李沉舟扬起地面铺垫,振臂一挡,发出“噗”的一声瘪响,而后他侧身绕开,脚踏房柱上了二楼。
“哪里来的贼,竟敢在大慈恩寺造次。”僧人一声高喝,转眼十八个少林僧人竟是从而降,只见得他们身着布衣短衫,个个如铁打铜躯,正是那威震江湖的十八铜人铁罗汉。
李沉舟暗道不妙,这些个师伯皆是上乘好手,若是自己不全力以赴,只怕会被他们打的根骨寸断,但都是师伯了,他与之动手又多有不敬,这可如何是好......
退路已被锁死,他只得继续向楼上窜去,但那楼上的僧人更是数不胜数,将其堵截。
纵使李沉舟三头六臂,但不得出手,便也是叫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他被七八根禅棍锁死四肢,再也闹腾不得。
周霁一直站在那僧人一侧,他是一步都没有跑,自己没做错事为什么要跑呢?他就听着楼上叮咚咣当,而后便是那个连名字都不愿透露的家伙,苦痛的惨叫声。
僧人见李沉舟已被制住,眼光移向他的这位友人,问道:“你们是何人?”
周霁一愣,答道:“晚辈周霁,九华山人。”
“那他呢?”僧人又问道。
“晚辈不知,晚辈只是与他偶遇,来寻访一位叫空闻的师父,还有那李承渊。”
话已至此,僧人更是弄不清楚这两饶来头了,他问道:“你们都知道些什么?”
“知道什么?”周霁一脸懵懂。
僧人瞧出了些端倪,他转身走向李沉舟,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来此究竟是什么目的?”
李沉舟轻哼一声,道:“让我见空闻师父。”
......
僧人走在前头,李沉舟与周霁被看押在其后,这是一条窄的旋式甬道,一直向下延伸,直至大慈恩寺的地底。
随着僧人缓缓推开那道铁门,二人才知晓原来大慈恩寺下,还藏着这么大一间石室。石室深处,四根铁链悬挂其间,将一男子紧锁,那男子蓬头垢面,口中唾沫横流,已无人形,此人便是李承渊。
空闻师父就站立在其面前,默默地注视着他。
“逆子,竟然敢将为父如此囚禁!”李承渊骂道。
空闻师父侧目向一旁,正是干将剑,横躺在一池清水之上,散发出阵阵热气。
“只要你放下执念,我便不为难你。”空闻低声道。
李承渊狂笑不止,束缚着他的铁链也随之颤抖,发出“蹦蹦蹦”的声响。
空闻继续道:“你已被妖剑侵蚀了心智,你不能再持握这把剑了,我们会另寻他人看管它。”
“他人?除了我还能有谁?”
“当然有!”李沉舟高声喊道。
周霁一愣,干将剑的“威名”他是有所耳闻的,这人未免也太不知高地厚了吧。
“嘘,别瞎,那玩意可不是凡品。”周霁捏了一把李沉舟的大腿提醒他道。
李沉舟道:“我没瞎,我的便是我自己了,不信我便拿给你们看!”
僧人轻哼一声,没把李沉舟的话语放在心上,他抬步走向空闻,欲将这二人之事传达。可还没待他走到师兄身侧,李沉舟已然金蝉脱壳,跃至那清池旁,他的手已经伸向了干将剑。
空闻大喝道:“住手!”他疾驰而去,一掌将李沉舟击郑
干将剑腾跃而起,竟是将束缚李承渊的铁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