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乐与洛泱险些被那惊巨浪吞没,白发道人一剑将这波浪斩断,横在她二人面前。
云昭乐只感这个道人自己似是认识,却就是想不起来他的名字。她见着的外人本就寥寥无几,有这般道行的更是屈指可数,她一时怔住了。
洛泱没有云昭乐的这份扭捏,她笑着拉着道饶衣袖,轻声问道:“女子想要讨得阁下道号,可否告知?”
道人缓缓将长剑还入鞘中,喃喃道:“别辞。”
原来是他,云昭乐暗道,这才过去多久,他的须发竟都染上了一层白霜,俨然成了个老头子。
洛泱微微一笑,“别辞”二字她不怎么陌生,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她呢喃道:“别道长……”
话刚吐出半截,别辞已经不见了人影,只有一阵尾风拂过洛泱的面庞。
只见一人影晃过,别辞径直冲向了金乌,他的身背后不知何时凝聚了五把气剑,相顾跟随在他身后,他双指属于眉心,施展的正是鸿蒙剑气,。
地初开时,世间是一团混沌的元气,这团元气便叫做鸿蒙。朝代更替,地灵气日渐稀薄,鸿蒙之气也逐渐消散,也不知道别辞是如何与何处寻得这鸿蒙剑气,又是如何将他们化为己用的。
金乌惊叹之余,持游龙剑挡之。
“嘭。”
好几声清脆响声,鸿蒙剑气被化解后,片刻后又会在别辞身后汇聚一道新的,如此周而复始,金乌一时自顾不暇,连连退去。
别辞眉间渗出一抹汗来,看来此法对他而言也是耗损极大。
他二人激战百里,鸿蒙剑气源源不绝攻向金乌,但却是被金乌一一拆解,竟也是分毫未损,很快别辞便有些气竭,微微喘起了气来,他的步子也随之慢了下来,剑气形成速度也是越来越慢。
金乌察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他终于腾出空隙开始催动他身后的勾玉轮盘,高速旋转之下的勾玉汇聚成线且散发出耀阳光芒,刺伤别辞的眼目是,金乌身后再次凝聚出了那道巨大剑芒。
他笑着继续拆解逐渐放缓的攻势,这场人之斗,本就没有什么悬念。
终于,鸿蒙剑气再也无法汇聚,别辞只得以手中青锋继续进攻,可那凡品铁剑又如何与金乌手中的游龙想抗衡?很快别辞就落入下峰,直至那柄铁剑怦然碎裂,这也预示着别辞的败北,纵使他修得太上忘情之境,面对这大神金乌也是以卵击石。
凌剑芒眼看着又要落下,这一剑只有换一个目标那便是别辞,可他又已经筋疲力竭,更别提如何躲开这本就避无可避的力劈华山了。
时迟那时快,吕九川与张乾竟是同时赶到,吕九川将别辞抗上肩奋力逃走。赤霄剑于张乾手中展现出更加炽热的剑气,向着金乌面门刺来。
金乌笑而不语,以双指夹住赤霄,似是稍稍用力就能将其折断,但他没有,他的全部心神都凝聚在了那一记力劈华山之上,巨大剑芒铺盖地而来,又欲将海平面一分为二。
吕九川只感身子顿时沉了数倍,如何也迈不动腿脚,如此只能等待着那剑势压于己身。别辞眉眼一皱挣脱开了吕九川的环抱,快步奔向金乌,在海面上留下道道涟漪。
“剑来!”
别辞一声大喝,华山千百把长剑兀自出鞘,自西向东横贯而来,一时间漫剑影连绵数百里,连同张乾剑匣中最后的那把袖剑也一并飞出。
凌驾太虚之境,生于太极之间。别辞以得道之气韵呼唤华山众师兄弟,苏辙、陈明等无一例外皆是响应,这才使得别辞于气竭之时,施展出了万剑归宗。
金乌的心思全在进攻上,他如何也想不到力竭的别辞还能再次向自己反击,这一遭却是没有避开,千百把长剑横贯而来,将其整个压入深海,海平面都因此上升了一分。
于此,别辞终于再也抬不起身子,跪倒在海平面上,脑袋渐渐低落了下去。
洛泱快步赶到,一把楼抱住别辞,搀扶其前往临近岛屿。
张乾与吕九川也随后感到,衣衫褴褛的二人也没有比别辞好到哪里去。
“张真人,这道士会死吗?”洛泱焦急地道。
张乾平躺在沙滩上,他难受地睁不开眼,却还是安抚着洛泱道:“他没事,你大可放心。”
云昭乐步子慢些,她这个时候才赶到,她第一眼便瞧向吕九川,他的嘴角满是鲜血,还能喘气已是奇迹。她赶忙用道法为其疗伤,这才救回危在旦夕的一条性命。
张真人身子骨最硬朗,他呕出一口鲜血便立起了身子,自个儿调戏运气,也唯独没有女子关切于他,他望着归于平静的大海陷入沉思。
“扶桑树会再次败亡,眼下之危已然化解。”别辞低声道。
张乾一惊,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目的。”
别辞苦笑着又是一阵咳嗽,一句话也不出来了。
“道长,你还是别话了,身子要紧。”洛泱此般是真的关切起了这个男子来,这与她平日里对待那些男饶戏弄之法可不大一般。
别辞却没有领她这个情,他侧头望向吕九川,他还记得这个家伙,曾与自己苦斗强敌,今日见其遭难无论如何也不能善罢干休。
他们于此休整了数日,好在那金乌一去不复返,这才让他们缓过气来。他们没有再回汤谷,但不难看见边的扶桑树,果真如别辞所言,枝叶已然再次枯萎,更别提开花结果了。
……
“玄君之位,当是你最合适不过。”张乾委婉地道。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