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苗疆男女之事的风气很是开放。但是,像龙誉这么开放的倒是少见,众人难免又是一阵目瞪口呆。
龙誉不在意,独渊确实微微一怔。在龙誉松开他之后,还有些我微的回不过神来,龙誉却已经小心翼翼地将那个饭团放到了一只干净的陶琬里,开始往独渊的碗里夹菜,一边夹一边解释说:“这个是捣鱼,我弄了好久,阿哥偿偿,那个是干笋子,莲花阿姐烧的,可好吃了……。”
一时之间,龙誉将什么“玩游戏”的想法全部都抛诸脑后了。
她不明白,若说他没有心,为何能对她这么好?若说他的血是冷的,为何能带她这么温柔?若说真的是因为眠蛊,为何每一个举动都不像是装的?
似乎连小哥哥都没有待她这么细心温柔过。
独渊也不明白,他为何要待她这般温柔,他只是愈来愈觉得她的笑容很美,灿烂得好似阳光,是他曾经十几年一直期待的东西,也是他这一辈子触碰不到也拥有不了的东西。
真是一种令他无从适应的感觉。
龙誉笑着说着,独渊一直未有多说什么话,只是偶尔回以龙誉几句,倒也不至于这一桌的人因为有他这一尊浑身散发着凉意的人存在而让气氛僵掉。到最后,茶卡也和独渊说起了话来。
夜幕上繁星闪耀,桌上豆油灯摇曳,一场欢欢喜喜的百家宴在欢身笑语中接近了尾声。
突然,小小的梨花站到了龙誉跟前,手里举着一直小小的陶杯子,咧嘴笑得开心,“龙阿姐龙阿姐,我敬你一杯。”
饭后由村里小辈向客人敬酒是台凯的习俗。于是龙誉轻轻地捏了一下梨花的鼻子,笑嗔道:“小梨花,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巴巴地等着要灌我?”
“绝对没有!”梨花立刻为自己辩白,其实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
陶杯里的酒有些白浊,散发出迷人的酒香,苗疆家家户户喜欢酿制糯米酒,梨花手里捧着的当是米酒无疑。
龙誉没形象地哈哈一笑,而后站起身接过了梨花手里的陶杯,昂头一饮而尽。
梨花笑眯眯看着龙誉喝完,接过陶杯之后,很快又倒了一杯酒。而后蹦到了独渊面前,将陶杯向独渊一递,“漂亮阿哥!我也敬你!”
龙誉想要把梨花拖走已是来不及,便只能定定地看看陶杯,再看看独渊,心想着,以他脾性是接还是不接。而且,他会喝酒吗?
谁知独渊只是浅浅一笑,也站起身,结果了梨花递来的陶杯,优雅地将杯中酒喝尽。那举动简直就是和龙誉成了天壤之别。
于是,在梨花之后,村里的小辈手里捧着陶杯一窝蜂地朝龙誉和独渊拥了过来,今年的
努噶西台凯只有龙誉与独渊这么两位客人,便是连轮敬酒的过程都没有了,看情形,是想要把他们两人灌翻才肯罢休,那陶杯一个接一个不断地往他们面前递,龙誉好爽地来者不拒。面不改色地喝完了小家伙们递来的米酒之后,却见独渊面前的小家伙还是围了好几层圈儿,不禁凝眸看起了他的脸色来。
只见他脸色如常,只是嘴角没有了笑意,正接过一个小家伙递来的陶杯,慢慢饮着,他原本白皙的脸颊在豆油灯的照映下,似乎浮起了一层浅浅的红晕,不由让龙誉微微蹙眉,抬手便替他挡开了在递上前来的陶杯。
独渊抬眸看她,只瞧得见她的一个侧面,突然有一种很美的感觉。
“你们这群熊孩子,是想让我们爬着去踩鼓吗?”龙誉弯起手指轻轻敲了敲面前一个小家伙的额头,而后毫不客气地抢了一只陶杯,一幅你们必须听我话的模样道:“剩下的我来喝。”
“不行!这是我们敬漂亮阿哥的!”有小家伙抗议。
“就是!不行!龙阿姐不能喝漂亮阿哥的酒!”有小家伙附和。
龙誉赏给他们一个个爆栗,佯装严肃道:“你们的漂亮阿哥是龙阿姐的我的男人,我帮我男人喝酒天经地义,有什么不行的,敬他等于敬我,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独渊一口酒还含在嘴里,险些呛住,双颊因为酒劲愈来愈红,只是在昏黄的油灯下显得并不清晰。
宗人频频掩嘴笑了,龙阿妹还是一如既往的似男儿一般,真是和羞字沾不上边。
小家伙们则是听了两眼发亮。
“那这么说,龙阿姐是漂亮哥哥的媳妇吗!?”
“像我阿爹和阿娘那样吗!?”
“像茶卡阿哥和沉达阿姐那样过几天也成亲吗!?”
“会有小娃娃吗!?”
龙誉嫌他们烦,频频点头说是,一边敷衍一边喝酒,因为喝得太快,也因为他们喝得多了,她也开始不胜酒力,脸慢慢烧红了起来,尤其两颊,如开了两朵艳艳的红花一般。
独渊终于成功地被呛住,茶卡则是尴尬地转头和其他人说话。其余人笑得更厉害了,尤其是那些可亲的老人们。
“阿妹,我自己喝便好。”酒虽温醇,呛喉却也满喉咙的辛辣,独渊抬手抢过了龙誉就要放到嘴边的陶杯,龙誉将陶杯移开,顺带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说喝不了酒就别逞强。
独渊忽然有些无奈,从来只听说男人帮女人挡酒的,却从没见过女人替男人喝酒的,现在确是在他身上发生了,真是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可是还没等独渊消化这种怪异感,便是连龙誉也被最后一口酒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