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章明显一愣,脸色随即就变的很是难看,显然这个问题对他来说,也十分的犯难。
没办法,回答好听了,自己做不到,如实回答的话,皇帝又会震怒,这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他苦着脸道:“中……中丞,下官也实话实说吗?”
哪知,却被始皇嬴政再次怒瞪了一眼:“难不成尔还欲说谎不成!”
可怜的何章,再次吓得是一个激灵,身子一抖,差点就跪下了,赶紧道:“回禀陛下,中丞,如果在人手充足的情况下,长城把过去秦、赵、燕三国长城连接起来,预计还需三年才可完工,而骊山秦陵则仅需半年便能完工,还有阿房宫,则尚需五年。”
说到这里,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嬴政,又看了一眼李阳,见好似自己没有说错话,这才略松了口气。其实,这些数据,都是以前原来预估的时日,当然,现状显然不是这样的,但是他不敢说。
李阳点点头,笑了笑:“你也说了,此是在人手充足的情况下,各部工程所尚需的时日,可若是依现状来看的话,各部工程,何章将军又预计多少时日可完工呢?”
一听这话,何章浑身一抖。
妈呀,李阳你真的要害死我吗?
何章吓得脸色一白,心中惶恐。按现状,现状就是无人可征,现状就是连现有的役夫,都快到无粮可食的地步了,要不了多久,不说工程了,就连现有的这些役夫恐怕都要全部饿死了,还完工个毛线!
如此局面,这他妈叫我怎么讲?
如实讲的话,这不是找死吗?
何章苦从心来,造孽啊,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自己好好的,谁都没得罪,你要讲你的那什么可持续性发展战略,那你就讲呗,干嘛要逮着自己这么一个将作少府折腾啊呀。
何章恨不得捶胸顿足,你知道这样会害死我吗?
抬头看了一眼李阳,这家伙正死死的盯着自己,何章心都死了,只得再次问道:“这……这次,还说真话吗?”
“何章!”这一下,嬴政是真怒了,这家伙今天是有病吧!怒道:“尔若再不如实回话,立斩不饶!”
扑通……
何章脚一软,直接跪了下去,心如死灰,颇觉得自己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嚅嗫道:“陛下,臣……臣实在不敢说啊!”
这下好了,直接被逼哭了。
可怜的何章……
“说!”嬴政一声冷喝。
李阳看到何章那可怜兮兮的贱样子,也有几分同情于他,安慰道:“陛下让你说,你便如实回禀就好了,不需如此紧张。”迷糊小邪医虏获教主夫君
这些事情,能怪我们吗?
我们不止一次提醒了,是皇帝陛下您压根就不愿意听啊。
特别是何章和纪偕,那更是委屈。
冤啊,天大的冤啊。
如果如实进谏,说徭役过重,天下田地无人耕种,那不就等于是向皇帝劝减轻徭役吗,要知道冯相和扶苏殿下为此可是不知道进谏说过多少回了,最后还不是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的下场?
连冯相和扶苏公子尚且如此,他们一个将作少府,一个治栗内史,哪里还敢去讲这些话呀。
说句难听点的话,今天要不是被逼急了,不说也是死,自己二人才不敢说出这些真话来呢。
不过,现在看来,果然是引得皇帝震怒,何章和纪偕此时是一脸死灰。
这时,冯去疾冒死说道:“回……回禀陛下,此事我曾多次上报,劝陛下轻徭役,减赋税,只是……只是陛下您没有听进去。”
嬴政一怔,好像是这么回事,但是……这事朕能认错吗?
嬴政再次一拍案台,怒道:“尔等只劝朕轻徭役、减赋税,可曾言及大秦如此危急之势了啊,如今若不是李中丞再三逼问,朕看尔等哪怕是到了大秦亡国之时,亦不会讲此真话的!”
“…………”冯去疾都傻了。
陛下,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明明是你自己的错,居然死不认帐,不认帐也就算了,居然非得怪到我们的头上……
冯去疾也是醉了。
嬴政见冯去疾无话可说了,这才满意的冷喝一声,不再理他,转而指着何章和纪偕二人,冷喝道:“来人,把这两个欺瞒之徒,给朕拉出去砍了!”
“喏!”禁军立刻领命,出列,朝二人走去。
何章、纪偕二人一听,脸色惨白,直接吓尿……
原本就不想说真话的,是陛下你非逼着臣讲的,不讲就要杀臣,现在讲了,果然还是要杀臣……
自己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完了,今日这倒霉催的,全完了。
可怜的何章,想及于此,哀伤的直接哭了……
满朝文武,也尽皆为此二人默哀……三秒!这两个倒霉孩子,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