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的那些话极其催动了乐羽埋藏在内心的情感,使其几欲迸发出来。
他感觉他已陷入那漩涡中,风势之大,令他苦苦挣扎,无法摆脱。
他不是一个朝三暮四的人,可是他也无法抹去他脑海中的倩影。
他拿起了凌焓,决定南下广州。
......
碧海庄与上官堡此时虽都悄然无声,但相拼已一触即发。
“禀告庄主,刚刚收到天山的消息,乐羽突然南下,看他的去向似乎要前去广州。”严之礼道。
黄钟眉头深锁,他去广州做什么?难不成是去找林高帆?
“给我盯紧点,别又出了岔子!”
“是,属下告退。”严之礼道。
......
南宫府内,已是一片喜庆,院里南宫沐正对着花儿发呆。手中托着花瓣,嘴里不知嘀咕着什么。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乐羽此时来到广州,心情已大有不同,从前他都是来找林高帆的,而如今他却终于是为了南宫沐。
他来到南宫府前,见着门上挂着两个大红灯笼,许多人进进出出,下人也毕恭毕敬的赔着笑脸。
他心里已有些紧张,于是快步走了进去。
他在这里住了那么久,这里的一切他自然再熟悉不过了,南宫沐从前就喜欢站在院子里,痴痴地望着那些花儿。
现在,她依然在那儿。
“沐姑娘...”乐羽轻轻唤道。
南宫沐蓦然回首,只见乐羽不过离她一丈开外。
她呆住了,竟不知该怎么开口,虽然她已经很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乐羽望着她摇了摇头:“你...你瘦了。”
他朝南宫沐走去,他的手心正冒着汗,而南宫沐的心也跳的越来越快。
现在他们距离不过一拳宽,乐羽发现南宫沐的眼眶中已浮着泪。
“乐大哥...”南宫沐不敢直视乐羽的眼睛,忙侧过身去,她突然有些难过。
乐羽突然记起他在病床上的时候,常常看到这张侧脸,世上实在没有比这更美,更温柔的侧脸了。他竟托住了南宫沐的肩,将她转了回来。
“你...你还好吗?”
“乐大哥...我...我...”南宫沐更是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乐羽又顺势将南宫沐搂入怀中,他从未想过他居然会做出如此逾矩之举。
南宫沐更是惊呆了,她已能感受到乐羽剧烈的心跳声。
虽然她很想多停留一会儿,可还是推开了乐羽:“乐大哥,你怎么来了?”
乐羽自知失礼,连忙退了几步,似在自言自语:“我...是啊,我怎么来了...我来干什么呢?”
南宫沐见状又道:“你和黄馨姑娘还好吗?”
乐羽苦笑一声:“还好...”
二人又沉默了良久...
“你可知道你那日不辞而别,我有多担心你?我派人几乎将碧海庄周边都寻遍了,都寻不到你的踪迹。”乐羽突然道。
南宫沐摇了摇头:“可是我...我又能怎么做?我无法...无法继续留下来了。”
乐羽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喃喃道:“我来这里,只是想对你说出我的心声。”
“我曾经是一个不懂得爱惜别人的人,或则说我根本没有那种意识。隐居在忘初村那段日子里,我几乎算是一个没有意识的废人。是你...你一边辛劳的撑起整个家,做着那些从来未曾涉足过的工作以此维持生计,一边还要开导我,顺着我,哄我开心。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就会一蹶不振,再也无法翻身。”
乐羽顿了顿道:“其实你所做的一切我怎会不知情?有多少次,我站在街角,望着你张罗吆喝的身影...只是你勇敢地面对,而我却一直在逃避,我无法面对自己,也不愿意欺骗你,伤害你。我做武林盟主,那么样风光的时候,有多少人巴结讨好?可当我摔到谷底的时候,只有你坚持不懈地找到我,再一步一步地将我拖出谷底。”
乐羽长叹一声:“其实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便对你有了那份感觉;这些日子,我时常想着你...念着你...我知道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
乐羽伸出了他的手:“沐姑娘,你愿意和我走吗?”
南宫沐攥紧了拳头,一言不发。
乐羽只觉得她有些异样,便想走上前去。
“不!你别过来!”南宫沐突然嘶喊一声。
她的目光闪动,一丝晶莹沿着脸颊滑落,她的眼神逐渐迷离起来;带着泪痕的南宫沐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这话本该像春风般温暖,但此刻如同一把锋利的小刀插入了南宫沐的心脏。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捉弄我?”南宫沐再也忍不住了,她的泪水已倾斜了下来。
乐羽怔住了,他突然醒悟过来,这都是真的,这周围的一切都是真的,都是为南宫沐准备的。
四周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鸟儿不再啼叫,树叶垂了下去,风声也停止了响动;整个世界静的可怖。
此时再说什么也晚了。
天色逐渐昏暗,远方的太阳已见不到全貌,星点慢慢地露了出来。这短暂的黄昏便要像昙花般一现而过吗?
乐羽苦笑一声:“很好...你终于也要嫁人了,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有这样的好福气。”
南宫沐望着他这副模样,听到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