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洛晓娴就起床去打水洗脸,今天要回洛家,她心里很不踏实,就单单爹妈两个字就太能叫不出口。
但是能来到这里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原主,那个神仙才愿意给她机会,她不能忘恩负义。
双手捧起水打在脸上,望着水中倒映的这张脸。
缓缓说道:“我不能再把自己跟原主分这么清了,她与我都叫洛晓娴,这其中肯定有联系,我要代替她在这里过完一生,也算是原主给我的机会,从今天以后她爸妈也就是我爸妈。”
李闲披着外衫走到院里,洛晓娴正在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动作。
询问道:“你在做什么?”
洛晓娴回首看着他,笑道:“我在锻炼身体,这叫健康操,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锻炼?”
昨晚李闲问了那句话,洛晓娴说不感动是假的,不管他心里相不相信,他那句话都让她心里的顾虑少了许多,所以今早对他也没避讳。
李闲盯着她的脸上的笑容,只觉得这女子心大。
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上次被他用剑威胁后,明明很害怕他,就因昨晚那一句话。
今天就将她脾性毫无保留的将展现在他面前,这乱世中,像她这般人下场往往都很惨。
洛晓娴盯着李闲迈着步伐走进厨房,努努嘴,跟了进去。
二人食过早饭后,背着十斤猪肉,两坛好酒,两匹缎子,十斤黄豆,洛晓娴提着昨日买的枣仁糕,锁好门,就向乔家村走去。
两人走在路上,不时有一些已经在农田劳作的人,向他们打招呼。
“李夫子,出门啊。”
李闲浅笑点点头。
洛晓娴看着李闲后面装着满满一背篓的食物,再看看他瘦弱的身板。
担心道:“你把那个黄豆袋子拿来我提吧,你这样太累了。”
李闲从怀里拿出一个钱袋子,递给她。
“无碍,到了洛家你把这个钱袋给岳母。”
拉开袋子数了数,里面足足有五两银子。
洛晓娴忍不住问道:“你哪来的这么多钱?你卖草药能这么赚钱?”
李闲拽了拽背绳,低声解释道:“早前我帮了一位大人的忙,作为答谢,他赠与了我些银两,你手中五两就是其中的一部分。”
洛晓娴突然想到李闲身上那块令牌,询问道:“就是给你令牌的那个人?”
“嗯。”
望着天边缓缓升起的太阳,李闲回忆道:“那位大人身份很尊贵,在朝廷得罪了人,被人追杀,一路逃到了这里,我又懂医理,照顾了他数日,后来他属下找了过来,那位大人想将我带在身边,只是我习惯这里的生活,便要了些钱。”许一世情缘
结结巴巴地开口:“我...我怎么说出这些话不是哑语了?”
她怎么能说这些话了?
之前去陈婶家的路上说了一大堆现代的东西都是哑语,现在居然能说出来了。
李闲也心生疑惑,如果她说的这些是真的,那便能解释通她怪异的行为。
可他不信神灵,这些疑惑等到了洛家自然就会揭晓。
洛晓娴怎么也不想通,回过神来李闲已走进乔家村村口了。
洛晓娴两手抓紧黄豆袋子,小跑追上了去。
刚追上他,一个身着绿色衣衫,约莫十来岁的小姑娘冲他们跑了过来。
嘴里喊道:“三姐,三姐。”
李闲扫了洛晓娴一眼,她看洛五妹的眼神就像从未谋面的陌生人,开口提醒道:“洛家五妹。”
洛晓娴一听,赶紧迎上去,扶住气喘吁吁地洛家五妹。
关心地问道:“小妹,你跑这么急做什么?”
洛五妹没领味到洛晓娴这般正常的话语,她现在要赶紧叫三姐走。
望着李闲,焦急地说道:“三姐夫,你快带三姐回去,爹说今天要打死三姐。”
李闲看向洛晓娴,洛晓娴耸耸肩膀,表示她也不知道。
“爹…”
这个词念出来真的有些不习惯,正了正色。
“爹为什么要打死我?”
“昨日村里乔麻子去赶集,看到你在街上大骂官府,还用粪水泼了一个捕头,然后就被官府抓进大牢,话还没说完,娘就吓晕过去了,后来乔麻子又说你被三姐夫花了大价钱从牢里救出来。”
“爹气的晚饭都没吃,骂你败家,才嫁人几天就闯这么大祸,现在全村人都知道这事,爹又爱面子,就说你今天要是回来,要打死你,现在把家法棍都拿出来了,三姐,姐夫你们快回去吧。”
在洛家只有这个三姐是真心对她好,可是娘不让她来告诉三姐,她不想看到三姐被爹打,就偷跑出来告诉他们。
李闲把背篓的枣仁糕取给她,浅笑道:“无妨,你三姐是因我受的牵连,我去跟岳父解释清楚便好。”
洛晓娴听得都发晕,明明她被抓了才有后面的事情,而且什么时候泼粪,这怎么越传越扭曲了。
这爹脾气如此暴躁,她突然想回去了,迈着步子便要转身走。
李闲看出她的意图,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朝洛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