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落下,他又是生怕沈沐辞会不信任自己一般,再次重复了一声道“太子殿下,老臣方才不过是觉得平秀公主位高权重,不愿意瞧着妩宁郡主得罪了平秀郡主罢了,万万没有让平秀公主惩治了妩宁郡主的意思啊,还望太子殿下明察呀!”
事实上,姜家二爷心中哪里能不明白夜荼靡那话说的没错,他的确是想要借着沈毓柔的手去教训了夜荼靡一番的,毕竟夜荼靡容色虽然的确是美艳之极,最初的时候让他心生好感,但是他也觉得这人属是太过可恨了一些,当初在襄阳侯府寿宴之上,夜荼靡便已经是让他彻彻底底的丢尽了颜面,更别说如今夜荼靡又是铁了心的依旧要站在姜南柯那边,那就等同于是姜家二爷的敌人无疑了。
姜家二爷连着自己的兄长都敢那般陷害,对于这么一个和自己有过过节的女子,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怜悯之心的,所以哪怕是他如今再如何口灿生莲,但是他心中也很是明白,方才若是没出什么意外的话,就算沈毓柔想要教训死了夜荼靡,姜家二爷也绝对是不会阻止了分毫的,更甚至还会乐见其成的很!
不过这些话,姜家二爷也只能在心中琢磨一番罢了,他哪里有那个胆子,胆敢在沈沐辞面前承认了他对夜荼靡的什么伤人心思呀?!
“按照你这话你所说的想要让太子殿下明察的意思,莫不是在说本郡主一日里闲来无事正事儿不做,尽想着如何冤枉诬陷你去了?”夜荼靡闻言,脸上的笑意收敛,眉眼间的凉意越发弥漫了几分,她看着姜家二爷那般畏惧的模样,眼中已然是带了几分毫不掩饰的鄙夷之心。
要说姜家二爷这么一个为了荣华富贵连自家兄长所属一脉都敢随意伤害铲除殆尽的人物,本就不是什么好货色来着,也就是说姜家二爷多少还是有些心机的,可是他如今活到这个岁数了,却是连着如此小的事情都是敢做不敢当,也实属是让夜荼靡有些瞧不起他。
姜家二爷本意并不愿意和夜荼靡有了太多交集的,毕竟从先前的一阵接触来看,他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容貌美艳的女子并非是什么善茬,一旦与之对峙起来,自己只怕是会落了下乘,也正是因为如此,姜家二爷才会一心想要避开了夜荼靡,只想着自己能得到了沈沐辞的谅解,赶紧避开了这场祸事即可。
但是现在,夜荼靡非是不如他所愿的和姜家二爷对话,倒是让得姜家二爷想要避开了去都不可能了。
姜家二爷在心底低咒了夜荼靡一声,心情极是不好,但最终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回应了夜荼靡一声,阵势极大的就开始喊冤道。
“妩宁郡主你真的是错怪老夫了啊!老夫方才之所以会那般说话,真的不过只是因为担心郡主你罢了,郡主流落在外多年时间,可能并不知晓平南将军府贺家权势之重,实在是旁人不可轻易得罪,便是老夫也不得不避其锋芒的事儿,但是老夫知晓啊,老夫也是完全不想郡主受了平秀公主的报复,所以才会说了方才的那番话的,郡主你真的是误会了老夫啊!”
顿了顿,姜家二爷又厚着脸皮补充道“再说了,老夫和郡主之间本就没什么恩怨纠葛,我对又何曾像是郡主所说那般,对你怀揣了如此莫大的敌意呢?”
为了避开一劫,姜家二爷已经是极尽可能的想要将自己和夜荼靡之间的关系撇清了,就是想让沈沐辞不要因为夜荼靡的话就真的对自己动了手脚。
毕竟现在在这京城西郊宅院之处的人也就只剩下他们襄阳侯府的一群人在这里了,连着先前他以为旁人不敢轻易得罪的沈毓柔都被人给扔了出去,倘若夜荼靡当真是不打算放过了自己,非要让沈沐辞替他出头,那沈沐辞若是怪罪了起来,他倒确实是怎么着都避免不了这事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在自己一番开脱之言说完之后,身后突然又传来了一道极为清脆利落的女子声音。
“好你个老匹夫,为了避开一劫,你居然是如此厚颜无耻,当日在襄阳侯府之上,本郡主还有荼靡姐姐不就曾对你百般侮辱过吗?只怕那时候你早就已经怀恨在心了,现如今你却倒是好意思舔着脸说你和荼靡姐姐之间没什么恩怨纠葛,说什么并没有害她之心?这话你拿去蒙了一些不知此事的旁人也便罢了,如今居然还敢拿到太子殿下跟前来胡言乱语摆弄心思,本郡主看你这个老匹夫当真是不要命了不成!”
大抵是因为这道声音来得有些突兀的缘故,姜家二爷和夜荼靡都下意识的转眸看了过去,只除了沈沐辞仍旧是一副风轻云淡,俨然是心定神闲的模样,其余那些个襄阳侯府的侍卫们脸上也带了几分惊惧之色。
来人穿着一身华贵至极的缟色素云锦锻长裙,清浅缎面上绣着色泽极为清淡的鹅黄色雏菊,整个人看上去清新而又雅致,衬着娇嫩精致的面容,就像是一朵迎风盛开的花一般。
沈茯苓从宅院之外行过来,兀自走到了夜荼靡的身边,这时候她倒也没那个心思去和姜家二爷继续争论了什么,而是压低了声音,脸色有些紧张苍白的对夜荼靡开口道。
“荼靡姐姐,都是茯苓的错。先前你分明是交代了茯苓,要我好生照顾南柯公子,结果我却是辜负了你的嘱托了,我未曾想过襄阳侯府的人会主动寻来了这京城西郊的宅院之处,我寻错了地方,平白去襄阳侯府一趟浪费了时间,如今赶过来却是太迟了,还好有你在这里,未曾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