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有事尽管吩咐,我自当竭尽全力。”糜竺回答道。
“青州刺史田楷已奉公孙将军之命,带……带大军前来驰援,据斥候来报,他已距此地不足百里,我请你……请你代我前去犒师,徐州安危就全靠子仲你一人了。”陶谦说完这些话以后,便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病躯了,身体斜靠在塌侧,不住地喘粗气。
糜竺的眼泪夺眶而出,对着病重的陶谦连拜数次,哽咽着说道:“谨尊州牧之命,我这去准备。”糜竺说完站起身来,缓缓退出内宅,去完成陶谦交代的任务去了。
待糜竺走后,陶谦挣扎着坐起身来,对两个儿子说道:“你们两个现在立即收拾行李赶往丹杨老家,那里是我们的根本,若援军无法抵挡曹操,我随后……随后就到。”
陶商还有犹豫,陶谦当即用尽力气破口大骂道:“不成器的竖子,都到这个时候了,还管那些世俗之念,枉我将你养育成人。”二子哭泣着拜别父亲陶谦时,田楷、刘备一行已距郯城不足五十里。
糜竺回到家中,交待弟弟糜芳准备犒军的相关事宜后,便骑快马与斥候前去相迎。
自进入徐州地界以来,刘备的心情变得越来越沉重,他虽知曹操已屠过这里,但亲眼见到是另一回事。遍地骸骨已够触目惊心了,就连空无一人的屋舍也被夷为平地,虽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可曹操此举实在有伤天和,于公于私都应该阻止他继续疯狂地杀戮了。
除了对曹操的行为表示痛恨外,刘备亦为自己的前程担忧起来,离开平原郡是不想同公孙瓒一起灭亡,可徐州已被破坏得无以复加,自己的梦想难道要在这断壁残垣中实现吗?不光刘备心情沮丧,就连主帅田楷都打起了退堂鼓,有了上一次作战失利的教训,田楷实不愿同曹操再次交手,再有了一路的所见所闻,他心中已萌生了退意。刘备与田楷并马而行,二人各怀心事,皆沉默不语。直到由远及近的马蹄声,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
“刺史,你听,好像是人马之声?”刘备率先开口道。重生之冷漠女配
刘备先指着关羽介绍道:“这是我二弟关羽,关云长。”然后又一指张飞,“这是我三弟张飞,张益德。”
糜竺赶忙行礼道:“见过二位将军。”
关羽略一抱拳应付过去,张飞则还礼道:“燕人张飞,见过糜先生。”
糜竺转回头向刘备道:“刘使君远道而来,一路风餐露宿,前来迎接刘使君之前,我已命舍弟糜芳备下酒食,趁天色尚早,我们一同赶回郯城吧。”
刘备答道:“有劳糜先生费心,待我将此事禀明田刺史后,再作决定,先生请稍候片刻。”刘备说罢策马返回田楷处,将情况一五一十地交待完毕后,田楷下令全军加速前行,日落前务必赶到郯城。城内已备下酒食的消息,很快在军中传开,士兵无不欢欣雀跃,糜竺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到了肚子里。
糜竺先命斥候回去向陶谦复命,接着便充当向导带着援兵向郯城赶路。几人并马而行,一路边走边聊,话题很快就聊到曹操这个大难题上面。糜竺向田楷发问道:“田刺史上次对阵曹操,想必对此贼有了充分的了解,依刺史看,我们如何才能退敌呢?”
田楷心中一凛,上次与曹操作战的经过历历在目,若有选择,他决不会再与这样的敌人交手,自进入徐州境内,种种惨状早已令他萌生退意,可军令如山,他又不得不带兵继续前进,糜竺如此一问,田楷只得应付道:“曹操远道而来,粮草转运将是个大难题,依我之见,当坚壁清野,固城自守,待其粮草耗尽,必自退兵矣。”糜竺听后大失所望,田楷话语间丝毫没有要与曹操交战的意思,如果仅仅是坚壁清野,这些士兵最多只能作守城之用,白白消耗城内的粮食。糜竺心中大为不快,但见身旁的刘备似有话要说,赶忙试探性地问道:“那不知刘使君对此有何高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