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我们虽然没有切实的证据证明你就是凶手,但你闻风而逃,可见心虚,现在就是说破天去,在我这儿你的嫌疑依然最大;
第三,你恭维人的本事可真不怎么样。”
刘伯还想解释,闫寸却又道:“回去再说,眼下我有别的事儿。”
刘管家应要求暂时揭过了这一篇儿。他极力想跟闫寸搞好关系,便又指着陷阱的方向提醒道:“你能爬上来,想来他也能。”
“那样最好,就怕他上不来。”闫寸道。
“他们……胡人怎会……”
闫寸摆摆手,丢给刘管家一个“没话就别找话了吧”的眼神。
“我的事儿你就别打听了,说说你吧,等下他爬上来,我要跟踪他,不知要跟去哪儿,也不知要跟多久,你有两个选择。”闫寸伸出两根手指道:“其一,跟着我走,我能帮你避开胡人以外的其它危险——”
闫寸朝着陷阱的方向看了一眼,想到自己刚才就没能避开陷阱,便有点心虚地改口道:“——大部分危险。
其二,你自己走,听天由命。
选吧。”
刘伯一愣,道:“你……不抓我?”
“顾不上了。”闫寸道:“只此一次,我建议你选第二项。”
“啊?为啥?”刘伯先是惊诧,紧接着便是怀疑:“您就别试探了,我真不跑,我都三天没吃东西了,脚下发软,能跑哪儿去?”
“这正是我最担心的,”闫寸道:“所以还是选第二条路吧,我怕你扯我后腿。”
刘伯:“……”
闫寸干脆解开了刘伯手上的绳子,不耐烦道:“走吧走吧,若你真信得过我,逃出生天后自己去县衙,我保证不让你蒙冤,否则你就一辈子东躲西藏吧。”
刘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手腕上被布绳勒出了一圈红印,有的地方还磨破了皮。
“我不走。”
刘伯的声音很低,几乎只是一句气声。
正因此,闫寸知道他已做出了最终的决定,不会再改了。
一个人心中认定了一个主意时,就不需要大声嚷嚷出来了,反倒是不确信的,需要靠音量壮声势。
“好吧。”闫寸道。
他可不是假意试探,他真心希望刘伯自己走,多带一个人,就多一分责任,危难时刻就多了一些不可预计的变数。
但这样的选择也并非全都是麻烦,此刻闫寸对刘伯的怀疑就减了几分。
“喂,”闫寸小声问道:“若你真是冤枉的,洗清了冤屈后,你想做什么?”
“若是小郎君不嫌弃,自是回到主家,继续侍奉他,不过……”刘伯叹了口气:“我觉得悬,此前因我挪了主家的钱,翠翠又总吹枕边风,小郎君已对我极不耐烦,今次我又成了通缉要犯,即便冤情洗清,说出去也不好听,他正好找个理由将我辞了。”
“听说你在刘家做了一辈子事。”
“可不是,临到了……哎,以后我死了见着主人,可太丢脸了……你听见了吗?”
“嗯,那小子快爬上来了,累够呛,正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