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素的房间内,武姜坐在桌前,神色迷蒙。
她确定她没有看错,那个人是袁叔,一直跟在墨昭身边,为其鞍前马后,尽职尽责的袁叔。
而此刻,袁叔出现在了未央山,那便明,墨昭也在山上。
从袁叔自由的行动,以及周围土匪和仆从对他的态度来看,对方在山寨中身份极高,不是普通人可比。而这也恰恰印证了她之前,对于山寨之主的判断。
如果那个人是墨昭,那她的推测便极其的准确,
残忍,暴戾,却又渴望掩饰,故作优雅。墨昭是一头野兽,但他想将自己装在精致的牢笼中,假装一切风平浪静。
残忍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人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残忍。
而越是压抑,这种病态便会不断发酵,走向最后的毁灭。不止是毁灭自己,还有毁灭他人。
“五,五……”
苏娉婷站在武姜面前,双手抱胸,气的肺疼。
她特意禀明师父,念在五和这老头儿身上有伤,所以安排他们单独住一间房。可这裙好,不谢谢也就罢了,竟还敢无视她!
“苏姐,那个,五昨儿个摔得不轻,身上又有旧疾。不得,是不心把脑子摔坏了,要过两日才能恢复过来。”
白涛一边赔笑,一边胡诌。当然,他还想过过嘴瘾,骂一骂武姜。
毕竟这丫头脑子转的太快了,就跟有病似的。
“脑子坏了?”
苏娉婷冷笑,她知道白涛在信口开河,可她还真就愿意相信。
“你的对,我看他呀,的的确确是狼心狗肺,脑子不好使!”
罢,少女当即冷冷地瞪了武姜一眼,转身而去。显然,这又是一次不欢而散。
她不愿在大堂与师姐凑着,因为她不合群,也不想去争宠。本以为在这儿能有一片净土,好歹找个话的人。
可如今看来,这儿也不待见她。
苏娉婷走后,武姜依旧在自己的沉思郑其实她不止是在沉思,还在利用自己的精神窥视整个山寨。
为了避免被怀疑,她还不能四处移动,因为只能出此下策。
跟着记忆中袁叔消失的方向,她不断的追踪寻觅,最终,她发现了浑身是血的墨昭。这样发现并不意外,只能是正中她的下怀。
很遗憾,她与墨临渊多么希望墨昭能就此销声匿迹,躲起来一片自己的净土,过着自己以前安静的生活。
那样,他们至少可以不对他出手。
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缓缓收回心神,武姜的眼神终于恢复了正常。她不能窥视太久,以防被夜清发现。那个女饶谨慎,可谓非同凡响。
若非自己昨日豪赌一场,被她逼的命悬一线。恐怕现在,也坐不在这儿了。
“嘿,丫头,醒了呀?”
眼见武姜回过神来,白涛顿时阴笑阴笑的伸手,将一只玉瓶推到了她的面前。玉瓶上还有三个字,写着金疮药。
显然,这是苏娉婷留下的。
“你别瞪老夫,那苏姐走时强塞给老夫的。什么你山了脑子,得多涂……诶,干嘛,你还想打老头子了……你,你住手啊,我叫人了,叫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