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棵橡树,默默地站在一旁,它那饱经沧桑、满是皱纹的老皮一丝不挂地袒露着,皮肤呈暗灰褐色,九十多英尺高。坚韧而富有弹性的树枝伸展,犹如招展的手臂,枝条如此广延伸展,日光鳞鳞,沙沙有声。塔形的树冠最下面,在长而扩展的枝条离地不过五六英尺,枝条上面赫然系满了无数的丝带,绕着树冠满满一圈。岁月洗礼,光阴变迁,一根根,一条条,犹自迎风招展,虽然布条都失掉了原本的颜色,露出苍白的纹理,但仍旧固执的盘桓在这里,不肯离去。斯人已没,墟落荒弃,许多事都已消逝,不知道更多的是期盼,还是失望,系它的是男,还是女,没有人诉说,也不值得去说,就像野外的一朵桔梗花,悄悄的盛开,又悄悄的凋落,没有人会注意。只有系在树枝上的丝带,在证明,某个人曾鲜活的存在过。
“他到家了,我们把他埋在树下。”伊恩在在树前站了良久,低下头对着玛丽轻轻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