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也是好心好意,翟家年也就没装比,道了谢,就一脸疲惫的样子闭目休息。
宁真知对小草挥挥手,然后把车开走。
魏正阳扯嗓子大吼:“何自在,我接下来这段时间都会在京城青藤中学旁边的梧桐楼当厨师,你随时可以来吃饭!”
“魏正阳你个老混球,都说了老子叫任逍遥!”何自在又要晕了。
小草目送这辆车直到消失,然后歪了歪脑袋,一脸天真地好奇道:“任爷爷,我怎么从没听说天幕山那边还有个死亡谷啊?不是只有坤轮山和黑竹沟有死亡谷吗?”
何自在摸了摸她小脑瓜,微笑着说道:“知道太多很可能会被毒死的。”
“啊?那我还是不知道好了。”小草缩了缩脖子。
这边,车上,魏正阳一边小口抿着从何自在那里讨来的补肾药酒,一边作回忆状:“老夫这辈子踏遍了大江南北,怎么都从没听说过天幕山还有个死亡谷?工胡古镇又是哪儿?简直闻所未闻!”
宁真知露出“本地人”的优越笑容,说道:“这整个华夏,又有几个人知道天幕山呢?因为一点都不出名啊!所以你不知道也正常嘛!”
整个华夏,地大物博。
一共得有多少山?
有名字的,没名字的,加起来,自然不可能人人知道。
出名的,华山、泰山、坤轮山,大家都知道。
天幕山这种山,不知道的人海了去了!
“这倒也是。”魏正阳点头,然后吧唧了下嘴巴,“不过这工胡古镇是护鼎气功的来源,应该很不凡才对。感觉有点儿意思,哪天我也去旅游见识一下下好了。”
“呃,最好别。”宁真知忙道。
“为啥?”
“你实力太弱,过不了死亡谷,百分之百会死。”
“呵,谁信呐!以为蹭了个死亡谷的名儿,就真跟坤轮山黑竹沟的死亡谷一样能是世界未解之谜啊?”
“您要去试试,也随便咯。反正我是从来没想过去作死的。”宁真知耸肩,而后一瞥后座翟家年。
他已经沉沉睡着。
宁真知面闪一抹忧色。
从翟家年“活”过来后,就一直没什么精神,还嗜睡,注意力不集中,都有些老年痴呆的趋势了。
他难道真的变成“废人”了吗?
别的什么,宁真知都敢随便问。
唯独这个,她始终不知该怎么开口。
只有翟家年自己才知道,他到底功力被废了没有。
前后也不过几天时间,翟家年却是经历了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的起起落落。
回京的那一刻,看着这座城市,他竟露出几分唏嘘之色。
宁真知暗中观察,越发觉得这是药丸。
“人变弱了,也就跟着变得多愁善感的节奏么?”
“对了,苏问河是个什么情况?她知道我死了吗?”
“这……”宁真知脸色一变,然后很懊恼地说道,“我的天,我这今天居然都没给她打过电话!她应该知道你挂了吧,也不知道急成什么样了。”
唔,宁真知这几天看似逗比,实际上也都心绪大乱。
她的眼里,唯独只有翟家年。
别的,一切都彻底忽视了。
哪怕是闺中蜜友,也都忘了。
或许这么说有点无情无义,但确实是这样——
宁真知在京城认识的所有人,全都是通过翟家年为纽带。
要是翟家年彻底没了,以她的性格,说不定在情绪崩溃的情况下,直接就回老家。
京城的所有一切,都会全部撇下,扔了,不要了。
饭店,不过是玩票。
房产,爱谁住谁住去。
朋友……嗯,在消化掉翟家年死亡这一事实后,彻底冷静下来,或许才会去想要不要再联系吧。
再联系也都会觉得尴尬,不如斩得干干净净,重新生活好了。
反正她自觉也不欠任何人的。
宁真知在京城认识的所有人,其实都不知道——
“我其实是一个天性薄凉的人啊!”
不管怎么样,翟家年活了,宁真知这会子想到苏问河,还是会有种愧疚感,赶紧拨打苏问河的号码。
占线。
再打。
占线。
“我去,她什么时候业务这么繁忙了?怎么这么多人打她电话……”
翟家年揉了揉眉心,强打精神地说道:“今天星期几?”
“周末吧,咦,都十号了。苏苏苏好像就是今天录节目诶!还有高考也都结束了啊!你还有个小老婆,别说你都忘了吧?”宁真知挑了挑眉毛。
“那你先给她打个电话。”翟家年轻叹一声,说道。
别说,他还真有点搞忘了。
咳,也不是完全忘了这个人。
而是迷迷糊糊,一时没想那么多。
他们是早上出发,归途开车速度慢了一些,所以现在都快天黑了。
算起来,大家都该吃晚饭了吧。
庄思仙一家三口所住的出租房。
庄思仙房门门口,梁慧珍这时候就在不断地敲门。
她又急又气:“开门呐,开门呐,别给我躲在里面不出声!你又有一整天没吃饭了!这是想把自己饿死,去给那个姓顾的陪葬吗?”
“你再不开门,我可就要请开锁师傅了!”
“庄思仙!”
房间里,庄思仙躺在床上,身上都有一股很浓的汗味,头发也是乱糟糟的。
平日里干干净净的女孩子,这会子却是这般邋遢。
她没有开空调,也没开风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