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进了二楼,好酒好菜的上着,王满坐在陈玄飞一侧看着,端起一杯茶,不由得说了一句,“二哥你可真够大方的,这得多少银子啊!”
“嗯?不知道啊!那掌柜的死活不要钱,我给了一百两银子,钱都没找我就走了。”陈玄飞很无奈的说道。
从弃了书去军营,他就没怎么花过钱,家里也是小桃操持,他在外面也吃过几顿,不过都是别人给钱,他觉得一百两银子应该很多了,他一开始都只想跟小桃要五十两来的。
“噗!咳咳咳!”王满差点给陈玄飞说的笑话噎着了。
“二哥你别逗了,就光这十坛上好的杏儿酒,就得五十两银子,更别说这几桌子的好菜了,你一百两银子,还找钱,你是怕兄弟们不好意思吧?”王满笑着夹了一块肉,又香又滑的,平日里哪有这个命啊!
“呵呵,还是你了解我,不说了,不说了,多吃啊!”陈玄飞一头黑线的笑道。
妈的,丢人丢大发了!
“是啊!二公子慷慨,大家伙敬二公子一个,谢二公子。”柯南山看了一眼陈玄飞,不动声色的笑了一下,招呼一下所有人给他敬酒。
柯南山,你能要点脸吗?老子这可都是被你逼的。
“谢谢二公子!”
所有当兵的都端起了碗,一起喊道。
“阿哈哈,那个,以后大家在一起共事,就不要叫二公子了,年纪相仿的,叫我一声老二,二哥,都行,年纪大点的,叫我一声阿飞就行了,二公子什么的,太见外了,这一碗,我敬大家的,以后还得靠诸位前辈多多照顾我这个新丁啊!干了!”
“好!干!”
等陈玄飞坐下,柯南山拍了拍他的肩膀。
“还是挺懂事的嘛,阿飞!”
“呸!你离我远点”陈玄飞小声说了一句。
跟着一群人轮番喝酒,插科打诨,酒足饭饱以后,陈玄飞有些醉意的拉着柯南山到了酒楼的靠着外面的一张空桌子上,开着窗户吹风。
“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呢?总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个你就问错人了,这里大部分人也都不知道,他们整天想的是怎么努力的活着,还没有心思去想,活着,是为了什么。”柯南山摇了摇手里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连活着都已经不容易了,那又怎么去想活着有什么意义。
“如果非要说一个答案,那就是为了活着而努力活着。”
“你可真没意思!”陈玄飞喝了口酒,趴在窗边看着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
“确实是挺没意思的,很多人还在为明天怎么活着而夜不能寐的时候,你却在为活着是为什么而烦恼,你应该去体会体会,算了,你这辈子应该体会不到了。”柯南山摇了摇头,不说他出身显贵,就是他如今一身的本事,在哪都能混的不错,怎么能体会到那种寒不蔽体,饥不得食的感觉。
“老柯,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说那些广而大的东西,说说人话,说点实际的,如果没有你爹,没有邱睢,你活着,想干什么?”陈玄飞实在是有点烦他了,跟他爷爷似的。
“不知道,没想过,没功夫去想那些东西,我说的你又不想听,你还问我,不是自讨没趣吗?”柯南山走到他旁边,看着外面。
其实他曾经也想过,在他父亲还在的时候,只不过他父亲走了,他坐上了亭长以后,他就忘了。
……
陈玄飞是最后一个走的,他看着所有人都离开了以后,拒绝了掌柜的给他安排的马车,一个人晃悠着回了陈家老宅。
“少爷,你怎么喝这么多啊!我扶你去休息。”
“没事老冯,老头睡了没有?”陈玄飞摆了摆手,虽然喝了不少,但是他还没到站不住的地步。
“老爷还在书房呢,说是在准备明天书院的事情。”
“行,不用管我了,我去找老头聊聊。”
门房老冯看着陈玄飞的样子,摇了摇头,可惜了大公子去的早,留下两个少爷,没有一个像他的,老爷也是操心的命啊!
“二公子!你……”
“没事,去给我弄点醒酒汤过来!”陈玄飞冲着守在门口的丫鬟打了个招呼,直接推门进了书房。
“干什么?喝了点酒,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一点规矩都没有了。”陈谓正在整理一些东西,看着陈玄飞摇摇晃晃的进来了。
“没事,就是想来跟你说说柯南山,我感觉,他跟爹是一种人,我觉着有些可惜。
万一要是他也窝窝囊囊的死了,我觉得不值得。”陈玄飞坐到椅子上,一脸的不痛快。
“是吗?那你说,我听着。”陈玄飞这么一说,陈谓走了出来,坐到他旁边,给他倒了杯茶,自从陈清岳走了,陈玄飞很少提及他了。
陈玄飞就把他知道的,关于柯南山的,还有王满跟他说的,一股脑都说了,只是可能脑子不太清醒,说着说着就忘了,有些地方重复了好几次。
“你说他们是怎么想的,一不为名,二不为利,也不是什么忠君爱国,可就是为了那么些不相干的人赌上自己的一辈子,是为的什么?图什么?就算他们死了,有谁给他们说过一声好吗?道过一声谢吗?”最后陈玄飞越说声越大,说着说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几滴眼泪就掉了下来,又给他一把抹掉了。
这些人,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