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亲家母说笑着自己的,一旁裴钦和沈恒也一直在引着沈九林说笑,到得午时,又男一桌女一桌的坐了,其乐融融的用起午膳来。
亏得裴钦早早就定了春熙楼这间最大最豪华的包间,再摆几桌都铺排得开,再加上春熙楼的招牌菜水晶肘子实在美味,只要吃过就没有不说好的,一顿饭自是人人尽兴。
等一家人回到家里,孟竞又带着褚氏母女和杨嫂子来拜访。
沈恒自然少不得留孟竞喝酒,“我娘做的蒸肉和喜沙肉彦长兄不一直念念不忘么?今儿可得多吃一点,不醉不归才是。”
待孟竞笑着应了:“好啊,早就想念家乡的味道了,今儿终于可以一饱口福了。”
又打发了焕生去赵家接罗晨曦母子过来,“大姑爷今晚要当值宫中便罢了,且接大姑奶奶和两个哥儿回来也热闹热闹。”
于是晚间家里也是席开两桌,热闹不已,还没进腊月,已颇有年节的气氛了。
翌日,待季善引着沈九林与路氏去飘香见过叶大掌柜,还留在店里吃了午饭,不知不觉又是一日过去后,十一月的最后一日也顺利滑过,时令正式进了腊月。
路氏开始做起腊肉腊肠来,不但坚持亲自去了菜场选猪肉和一应配料,还让浚生与经常给沈家送柴来的樵夫说好,什么时候给她送多少新鲜的松柏枝来。
不几日,沈家厨房的上空便开始飘荡起松柏枝染上的独特清香来。
季善则一直在旁边给路氏打下手、学手艺,连腊八都给忘了。
还是杨柳提醒她,她才惊觉腊八已近在眼前了,少不得又忙起熬腊八粥分送到各家的事来,自家人是日自也上上下下都喝了一碗腊八粥。
到得晚间,罗晨曦却忽然遣了红绫过来,屈膝行礼后道:“大舅奶奶,方才七皇子妃打发人去见我们少夫人,说有一件极要紧之事,希望明日我们少夫人与大舅奶奶都能过府一趟。”
季善不由纳罕,“那你们少夫人知道是什么事吗,这么急,不会是七皇子妃出什么事儿了吧?”
红绫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们少夫人问七皇子妃打发去的嬷嬷,也是没问过个所以然来,不过昨儿七皇子妃进了宫去吃腊八粥,少夫人猜测莫不是在宫里遇上什么不愉快的事儿了?”
季善咝声道:“既进了宫,那遇上不愉快的事儿的可能性还真挺大的,总归明儿就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让杨柳好生送了红绫出去,才回了屋里。
就见沈恒正在灯下看书,瞧得她回来,立时抬头笑道:“善善,你回来了,师妹这么晚打发红绫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季善道:“说是七皇子妃让我和晨曦明儿过去一趟,有一件既要紧之事,也不知是什么事?不过明儿就知道了。你呢,怎么又没去陪爹娘说话儿?”
沈恒笑道:“娘说太冷了,想早些睡。今儿的确挺冷,今晚不会要下雪吧?”
“我方才一路走回来,风吹在脸上就跟刀割一样,怕是真要下雪。”季善说着,忙叫了杨柳,“去给老太爷老太太屋里多添一个炭盆,棉被也再送一床过去,省得冻着了二老。”
待杨柳应声而去后,才笑着抱着沈恒的手臂,“我们屋里倒是不用添炭盆了,因为我有现成的暖炉。”
不但时时暖和她的身,还不忘暖和她的心,她真是妇复何求?
——沈恒与路氏连日虽当着季善的面儿什么都没说过,季善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母子两个之间的异样,再一逼问杨柳,得知杨柳曾私下与沈恒说过一些话儿,自然什么都明白了。
沈恒知道了路氏给她的压力,不用她亲自说什么,已先与路氏谈过了,所以这些日子路氏才再没在她面前感叹过,当然她心里怎么想,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她既什么都没说,沈恒也不说,季善便当什么都不知道,该怎么过日子,仍怎么便是,虽沈恒此举也是治标不治本,但好歹能让她暂时清静,“治本”的事,她也只能鸵鸟的等真又到了那一日再说了。
只季善心里终究还是感动于沈恒的体贴,所以这会儿忍不住有此一说。
沈恒已伸手揽了她的肩膀,笑道:“这个暖炉不但是现成的,还随叫随到,能用一辈子,一辈子都是专属善善你的暖炉,怎么样,是不是赚大发了?”
季善笑着点头,“是啊,的确赚大发了,关键这暖炉还长得挺不赖的,就更是打着灯笼火把也难找了。”
沈恒挑眉,“我真这么好?那到了夏日,某人可别再推开我,让我最好一点都不许靠近她啊,不然就是骗我的。”
“亏你还是探花郎,不知道什么叫此一时彼一时啊?冬天天冷,当然需要暖炉,可夏天那么热,你见谁还要用暖炉的,那不是自找罪受呢?”
“所以善善你的意思,就是冬天我才有用,夏天我就没用了?”
“这是你说的,可不是我说的啊……好了,我困了,暖炉还不先去把床给我暖热呢?才说了随叫随到,就该有暖炉的自觉才是。”
“好么,去就去,待会儿再收拾你……”
次日用过早膳,罗晨曦便坐着马车接季善来了,路氏与沈九林听得姑嫂两个是去见七皇子妃,想到之前七皇子妃有打发过人给自家回礼,还当那已是顶天的体面了,没想到今儿季善竟还直接要去见七皇子妃,少不得又砸了一回舌。
怎么如今恒儿和善善接触往来的人,一个比一个身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