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给她换个夫婿,以为他是谁呢,倒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裴二老爷被噎得一窒,再看向季善的目光便越发嫌恶了。
果然是个磨牙难缠的,对着尊长也是丝毫不恭不敬,没有规矩,不怪钦哥儿亲自跑了趟会宁也是油盐不进,偏老婆非要找她回来,老娘也是非要她回来,不然他才懒得跟她磨牙对嘴呢,他就当这辈子压根儿没生过这个女儿!
一旁裴钦见势不妙,忙忙道:“妹妹妹夫误会了,父亲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想着好容易我们一家才团聚了,自然要好生厮守一段时日,好生亲香一番才是。只是父亲说话直来直往惯了,经常明明是好意,却愣是因为说话太直,让人误会了他的意思,到头来好心办坏事,尤其对着越亲近的人,越是这样,想是心里知道越亲近的人,越不可能见他的气?所以妹妹妹夫别放在心上,我们还是先去见祖母吧,等见过了祖母,再慢慢儿说不迟。”
裴二夫人闻言,忙也道:“是啊善善,你父亲……老爷他真的从来没有坏心,时间长了,你自然就知道了。倒是太夫人那儿,钦儿要不、要不你也过去一趟,跟太夫人说说今儿善善就不去拜见她老人家了,改日再去吧?也省得待会儿弄得大家越发不愉快……”
裴钦见母亲目露哀求,明白母亲的意思,可事情哪是他做得主的?
只得跟着问裴二老爷,“父亲,要不就听母亲的,改日再让妹妹妹夫去拜见祖母吧?我回头再好生劝劝妹妹妹夫,争取让他们答应就留在京城。”
裴二老爷却是冷笑道:“有什么好劝的,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和你母亲生了她,给了她生命,她就该听我们的,该在我们膝下尽孝承欢才是,除非她割肉还母,削骨还父,把这条命还给我们!”
裴钦一听这话就知道要坏了,果然季善已拉了沈恒转身就走,再跟裴二老爷说下去,她得活活气死过去,偏又是亲生父亲,也不能真开骂,还白费口舌做什么!
就听得裴二老爷在后面一声暴喝,“给我拦住他们,不许他们踏出这院门一步!”
季善气极反笑,猛地转身迎上了裴二老爷铁青的脸,冷冷道:“裴二老爷这是想干什么,想扣押我们夫妇,控制我们夫妇的人身自由不成?还想我割肉还母,削骨还父,可以啊,我们去京兆府请京兆府尹断吧,只要京兆府尹说我的确该割肉还母,削骨还父,我立马把这条命还给你们,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反之,若京兆府尹觉得我不该还你们这条命,或者你们惟恐你们的秘密曝光于人前,不敢去京兆府,那便怪不得我,也休想再往头上扣大帽子!”
“不用去京兆府,我现在就打死你,看谁能把我怎么样!自来还没听说过当老子的打不得儿女的,纵打死了,也是白死,尤其是你这种六亲不认的不孝女!“
裴二老爷已是怒不可遏,“当父母的哪里对不起你了,给了你性命,当年也不是我们想发生那样的事,都是意外,等知道了当年的事后,也是立时派人出去大费周章的找你,还要怎么样?真以为我们欠你不成,别仗着你母亲心软好性儿,就蹬鼻子上脸,不恭不敬不孝,说到底我们根本不欠你什么,就跟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一样,父母无论给你好的还是不好的,你也全部都只能受着!”
一旁裴钦则已是急得快要跳脚,裴二夫人更是已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道:“老爷你这是要干什么呀,不知道恶言一句六月寒吗?孩子心里本来就够委屈了,也本来是我们做得不对,是我们先伤了她的心,你还要往她伤口上撒盐,一句软话都没有,你是巴不得她这辈子都不原谅我们,都不肯认我们是不是?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正自乱着,外面传来了裴二奶奶怯怯的声音:“父亲、母亲,邱嬷嬷来了。”
裴二老爷听得是老母亲跟前儿的心腹嬷嬷来了,只得暂时打住,咳嗽一声,道:“请邱嬷嬷进来吧。”
裴二夫人忙也把眼泪都逼了回去,又低头整理起衣妆来。
很快裴二奶奶便带着个头发花白的老嬷嬷进来了,屈膝一礼后,笑道:“二老爷、二夫人,太夫人听说小姐回来了,一直等着呢,没想到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小姐过去,只好打发我来瞧瞧了。”
裴钦忙抢在裴二老爷之前开口道:“邱嬷嬷,父亲母亲正与妹妹说话儿呢,这久别重逢,肯定多的是话想说,一时忘情之下,便忘记时间了,劳您去外面稍等片刻,我们整理一下,便可以过去拜见祖母了。”
邱嬷嬷便笑道:“那老奴就去外面等着了。”
说完又是屈膝一礼,退了出去。
裴二老爷这才忍怒冲裴二夫人和裴钦扔下几句话:“我先过去太夫人那里了,你们随即带了人过去,要是待会儿见了太夫人,还是这种态度,气着了太夫人,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不过一个小小的举人、小小的知府罢了,我还不放在眼里,阜阳侯府更不会放在眼里!”,拂袖而去了。
很快外面便传来了他招呼邱嬷嬷的声音,“劳邱嬷嬷带路,我先过去给母亲请安。”
裴钦竖耳听得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远,方看向季善与沈恒,满脸尴尬的小声道:“妹妹妹夫,父亲真不是那个意思,他以为妹妹会很高兴见到母亲和他,一家人会亲亲热热的。你们看不出来,我却看得出来,他的胡子今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