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回答我啊?我娘到底是不是被上面那个人所杀?”雷傲虽执拗,可对洛怀峰多年教导的养育之恩,是心存感激的。
再加上多年前他叛逃出药王谷,这些年又用着药王谷学到的本领帮助季子青,心里多少对他这个师傅是有愧疚之情的。
现在洛怀峰言之凿凿的指认季子青,雷傲一时间便慌了神。
“师傅,你回答我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傲儿,我虽然不清楚当年你娘为何要带着你离家出走,又为何将你放置在林中,但一个刺客的私生子,怎么可能容于江湖,带走你娘的人,怎么可能就此放过你。即便你娘真的是刺客,当年她隐姓埋名与你爹结为连理,定是想着要过平常人的生活,真正杀死你娘的,并不是季光,而是背后强迫你娘刺杀季光之人!”
说罢洛怀峰以手指着季子青,“是他,是他利用了整件事,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充当了他复仇的工具!傲儿,现在放下刀,一切都还来得及!”
如此简单的道理,仿佛一剑挑开了一直蒙在雷傲眼睛之上的面纱,是啊,若是复仇,也该是去找逼迫他娘刺杀季光的背后之人啊。
更何况万一他的亲娘不是那个女刺客呢?那他现在又是再做什么?杀手?帮凶?还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傻子?
想到此处,雷傲的手再也握不住那柄刀,叮当,抵着季云信脖子的刀掉在了地上。
季云信忽然觉得脖子上一轻,原本抓着他的手松了开来,他试着挣脱了一下,竟然挣脱开来,季云信连忙跳将着逃到了一边。
山涛和侍卫连忙将他护在身后,“公子,你没事吧?”山涛面带担忧的扭头问道。
“没事,你们将这刺客围紧了!莫让他伤到了父王!”季云信叮嘱完,便将目光转向前方站着的九歌。
两年没见,这当年轻易便拨动了他心弦的人就这么回来了,带着更加成熟的气质和一身的故事,再次救他与危难之中。
也许连季云信自己都不知道,有一颗种子,早已不知不觉的在心里落地生根,长成了大树。
雷傲此刻哪里还有闲心管是不是被人包围,现在没有什么比弄清楚真相更为重要的事儿了。
他甩开了季云信,几个跨步上前,蹲在季子青面前,抓住他的肩膀,“宫主,你看看我,你告诉我,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傲儿,你还问他做什么?只要你和我回药王谷,找到当年给他鬼僵之毒和那卷宗的叛徒抓出来,一切便真相大白!”洛怀峰见雷傲这副失神的模样,忍不住插嘴到。
此刻的季子青和雷傲仿若不闻任何外界的声音,季子青看着雷傲盯着自己的眼睛,哀叹一声,缓缓站了起来,“他们说的对,我确实不知道你的母亲究竟是不是刺客!”
这话就像一阵晴天霹雳,一下子将雷傲劈倒在地。“你说什么?怎么可能?你当年不是信誓旦旦的说,季光对我娘用了极刑,我身为人子,不为母亲报仇,枉称为人的吗?”雷傲这一番话,像是在问季子青,又像是自言自语。
“信儿”大殿之上的季光原本隔岸观火般的看着这一切,直到季子青站起身来的时候,季光再也忍不住了,吩咐季云信道:“你同宁统领一道,护送在座的各位先行离开”。
接着看向殿中不明所以,却又胆战心惊的各位,“今日寿辰到此结束,本王感谢诸位,只是现在本王要处理一些家事,不便再留各位!”
殿下众人得了令,仿佛得了大赦一般。纷纷逃遁,有的几乎慌不择路,连跌带撞的跑出了大殿,都没来得及拜别季光。
季子青看着眼前狼狈的人们,一声冷笑,而后转眼看向大殿之上的季光,冷不丁的问道:“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季光站起身来,面色凝重看着眼前的季子青,“当年白鹭中毒,我确实怀疑过是你!可我却宁愿选择相信你,相信了我一直以来以兄弟相待的你!”
听到季光提到了自己母亲当年中毒一事,云礼几个箭步上前,一把揽过季子青,疾声问道:“当年给我母亲下毒之人是你?忆汐宫宫主也是你?这一切的背后主使竟然是你!为什么?子青先生,你告诉我为什么?”
季子青瞧着神情如此茫然无措的云礼,伸手想摸摸他的头,就像小时候那样,却被云礼一下子躲开了,“先生,告诉我为什么?”
幕后指使之人,竟然是伴在自己身边,朝夕相处,替自己挡枪,替自己筹谋的子青先生,这让云礼怎么能够接受,最后这句他几乎是嘶吼出来的,他想不明白,他需要一个答案。
季子青看着云礼这般模样,其实心中亦心痛不已,却逼着自己狠了狠心,猛地一扭头,用手指着大殿之上的季光,“因为他!”
“当年,我与他一同在太学求学,我样样科目都比他好,就连先生,都私下里夸赞我,说我将来一定能封官,封妻荫子!结果呢?是他,是他和他的父亲串谋,买通了举荐之人,将我的名字换成了他的名字,从此他一路官运亨通,封侯拜将,统管一方,而我只能藏身在季府当一个谋士!”
说起当年的事,季子青眼中的泪水再也隐藏不住,滴答滴答的落了下来,这许多年,是第二次见到子青先生哭,第一次还是在云礼的娘亲白鹭去世的时候。
“你说的举荐之人可是当年的司正官秦士夫?”季光问道。
“当然!你休想狡辩,我事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