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是还没看今早的报纸吧?是这样。那瑞肃王府的小格格不是在当婚当日逃婚了呢么?如此还不算,那小格格竟是连孩子都有了。东珠格格同谢长公子此前也从未见过面,孩子自然不是那谢长公子的。这可是一顶绿油油的绿帽呐。奇怪的是,无论是皇室还是谢家,至今没有这件事发表任何的声明。这几日,咱璟天的百姓是操碎了心,都在议论小格格跟魁北谢家那位谢长公子会不会就此解除婚约。这鹏遥赌坊的老板便是瞧上了这商机。今早在报纸上发起了一个赌局。赌的就是那位谢家长公子跟东珠格格两人之间的婚事究竟会不会告吹。
竟赌的方式也特简单。哝,要是您认为他们两人的婚事一定会取消,那您就压大,要是你认为魁北谢家会咽下这口气,依然承认这桩婚事,那就压小。”
现场的赌客显然对这个赌局非常地感兴趣,不等那庄家开口,便有赌客主动出声解释道。
这赌局约莫是真的火,这位赌客方才说完,便有替他得赌客嘿嘿地意味不明地笑了几声,接口道,“话是这么个话。不过呢,咱是男人,咱最懂男人的心里了。姑娘您问问您身旁那位先生,要是换成是您给戴了绿帽,还怀上人孩子……”
那名赌客话还没收完,陡然收到了来自长得跟天仙儿似的这位小姐身旁俊俏小伙的锐利目光,跟那冰凌似的,扎得人浑身一哆嗦,当即讪讪地改了口,“我这就是打个比方。打个比方。总之呐。咱的意思就是,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接受他的女人给她带绿帽的。谢家定然不日就会宣布解除婚约。所以说,这赌局啊,对于咱们来说,可不就是稳赚不赔呢么。大家伙说,是不是呐?”
现场应和者还当真不在少数。
可见,对逃婚格格跟谢长公子的婚事是当真没几个看好的。
就这会儿功夫,叶花燃也总算是想起来,为何觉得这“鹏遥赌坊”的“鹏遥二字这般熟悉了。
这不就是早上邵莹莹在栖鸾阁,跟她提及的,她进城时听见有关于她的那些消息当中的其中一个消息呢么?
叶花燃余光瞥了眼身旁的人,但见男人脸上全无半点意外。
所以这人也是在早上就听闻了有关鹏遥赌坊登报设下有关他们赌局这一消息?
要带她娶一个令人快活的地方——
多少人在这销金窟一掷千金、彻夜豪赌,这赌坊,可不就是一个令人快活的地方么。
唔?
无论是前世,还是这辈子,归年绝对不是什么大方豁达之人。
鹏遥如此大张旗鼓地登报以他们两人的轶事设下赌局,将他们二人推至风口浪尖,按着归年的性子,是决计不会大方到轻易饶了鹏遥赌坊的。
那么归年此番带她前来,是为了端了这家赌坊么?
嗯,觉得有点刺激是怎么一回事?
谢逾白垂下眸光,“玩玩?”
嗯?
玩玩?
怎么玩,他们也下场参与竟赌么?
福临心至。
叶花燃抬眸,对上男人平静的目光,忽然之间明白了归年为何要带她一起来这鹏遥赌坊的用意。
她想也不想地道,“好啊,那就玩玩。”
说完,她笑了笑,看着谢逾白道,“就是不知道归年哥哥身上的赌资带的是不是够?”
听见两人的对话,在场的赌客们愣了愣。
这见过带着女伴来赌坊赌钱的,就是无论再美的美人,通常也就起个装点,充门面的作用。本来么,来赌坊,就是爷们儿展现阔气的地方,女人在一旁看着就好。
主动开口询问女伴要不要下场玩儿玩儿的男人已是少数,待到谢逾白从口袋里掏出好几张银票,交到女伴的手里,定睛一看。
嚯!
全是上万的面额。
人们的表情已是不足以用傻眼来形容。
承国十年,尽管世面上已经开始流行银元跟纸钞,各大钱庄以及市面上的铺子,还是承认银票的。尤其是一些信誉好,规模大的钱庄所开具的银票。不像后来,各大钱庄因为各国资本雄厚的外伤银行的涌入,出现兑款的危机,导致钱庄纷纷倒闭,银票也就随之退出了历史舞台。
更令现场赌客们目瞪口呆的事儿还在后头。
但见那位小姐接过银票,手指头点都没点一下那一叠的银票,“啪——”一声,直接给搁在了赌桌上,声音清晰,“压小。”
便是谢逾白,也横睨了身旁的小格格一眼。
不愧是皇室的格格,出手果是大方。
又或者是,不是小格格的银票,这才出手如此阔绰?
还是,她认定了这的确是一场只赚不赔的赌局?
犹如一捧水,浇在了热锅上。
现场先是短暂的一默,接着便爆发出激烈地议论声。
“哈哈哈!姑娘,您可是嫌这钱多太烧手呐?您要是真嫌钱多烧手,跟咱们说呐,咱们哥几个一定帮您排忧解难不是。”
“可不是!听说那位东珠格格都怀有三个月的身孕了。谢逾白得是被下了降头,才会脑子发烧答应下这买一送一的买卖吧?”
“哈哈哈哈!可不就是这么理!魁北那位长公子要是真跟东珠格格近日完婚,那咱们几个,集资送上一顶特制的绿帽得了!”
“这主意好极,好极!”
不堪入耳的议论声以及粗犷的笑声涌入两人的耳里。
看好戏的大有人在,也有见他们两个实在年轻,瞧着又跟画里走出来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