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穿着洗旧青布长衫,皮肤白净的年轻人开口劝道。
这进了赌坊,岂有劝人就堵个一把,过过瘾就好的?
这不是毁人财路,拆人抬呢么?
那庄家狠狠地瞪了年轻人一眼。
“多谢这位小哥。不是说稳赚不赔呢么?我就姑且一试。这位小哥,可要一同下个注?”
叶花燃一口一句小哥,谢逾白周遭的气压便有点低。
那名长相斯文的年轻人本还想再劝,可多年的经验告诉他,那位小姐身旁的先生不是他能够惹得起的。
罢了,罢了,他自己且自顾不暇,何必枉做好人。
实在不好再劝,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婉拒了叶花燃一同下注的提议,不再言语,有些瑟缩地退到了一边。
“对了!就是这么个理。这天下哪个男人能接受得了那样一顶绿油油的绿帽呐!姑娘是个有眼界的!”
庄家竖起了拇指,脸上更是笑开了花。
叶花燃好奇地问道,“那这个赌局什么时候开呐?”
买定离手,那是赌坊的规矩。
叶花燃方才的手已经离开了赌桌,那是断然没有再返回的余地的了。
庄家瞧着她放下的那几张银票,是两眼冒光,毕竟这位顶俏丽的小姑娘这一出手,可比押大的那一头瞧着一堆的银钱都要来得多。这钱是注定要落入赌坊的银库的了,届时他也能分到点钱,因而回答上也是格外地尽心,“那二位什么时候公布解除婚约或者是结婚的日期,这赌局就揭晓了呗。总之,瑞肃王府跟谢家两家任何一家什么时候放出消息,我们就公布结果。是赢是输,该大家的,我们鹏遥赌坊绝不抵赖。”
叶花燃了然地点了点头,“这样。”
庄家利爽地点了点头,“嗯,是这样。”
现场还有好多人等着下注的。
叶花燃也就让出了位置,转过头,“我买好大小了。归年哥哥呢?不也玩玩么?”
“银票都给了你了。”
说起来,便是连他也没有料到小格格会将那一叠银票全压在了赌桌上。
任何为发生的事情都是不可控的,都有可能会产生变数。
他以为,她至少会留个几张,以备个不时之需。
叶花燃先是一愣,继而噗嗤一声,娇俏地笑出了声,自然而然地接口道,“这么说,要是输了,咱们全部的家当都该赔进去了?这可如何是好?本格格还没正式过门,就把归年哥哥的家底都输了个精光。回头消息传回谢家,公公婆婆定然该不高兴了,会不会认为本格格是个丧门星?”
咱们?
谢逾白的喉咙因为小格格这句脱口而出的话而微微有些发痒。
咱们。
我和你,是一个咱们。
旁的人,都是不相干的人。
倘若不是场合不对,他定要将人圈在怀里,堵在墙与他之间,好好地将话给仔细问个清楚。要她明明白白地解释给他听,她口中的咱们,可是他以为的那个意思。
谢逾白收回心神,只淡声道,“不会输。”
他还是那句话。
这个时候,已经有别个赌客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