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满也不过是我不见圣颜,护不得王爷罢了。”可你却不知,当日,正是本宫险些错认,才令皇上对本宫误会颇深。这最后的话我自然是没有说出口,春儿早已去了,当年之事问竹并不知内情。

问竹听后不再出声,走到窗前,轻轻推开了窗子,午后暖阳照进耳室,人仿佛也瞬间暖和勒不少。

是夜,沂徵宿于德妃宫中,帝妃和睦,两情缱锩。

却也在日出时分,听得了太妃处置王常在的消息,理由亦是十分可笑:王氏妒忌,断不可留。

问竹私下问我王氏怎么有如此胆量,平日里看她不争不抢,安分守己,让人几乎忘记宫中有她这人存在,她原是为明哲保身之人。

我停下笔,透窗望望那窗下稚树,它还未长成,你便说它能在雨倾雪落时为你遮挡雨雪,它真的可能做到么?

“太妃要处置一个人,自然有她的道理。真正的理由往往是见不得人的。”说罢,我只管低头细细画着那幅四美图。

西施、貂蝉、昭君、玉环。这四位美丽的女子,拥有时世令人羡艳的美貌,拥有留下史册中男子的爱,可真正的真相是什么?她们中谁能说自己一生没有遗憾呢?

深秋红叶,红过了绚丽的晚霞;冬雪纷纷,有梅为它增那一缕幽香。

襄王的大军频有捷报传回,该是颜贵妃最大的安慰吧。犒送三军,本是帝后之事,而三军出发之日,高台饮酒送军的却是沂徵与杨德妃。

颜贵妃为我争取,而我,根本不愿参与。

赤月国没了长公主,没有了自己人。哪里还会回到从前交好,有明妃来和亲那般和睦。

仪容太妃渐渐插手政事,自然后宫之中沂徵宿于哪里也是频频暗示。姐姐育有皇子,沂徵一月总有十一二日宿在永孝宫。王常在之后,没有听说过有人妒忌生事,也许从来就没有人生事。

此时我才倏然记起,多年前,姐姐的提前进宫……我不敢在想下去,如果多年的信任是一场骗局,那将是多么可笑。

整整五个月了,我都‘偏安’在太妃这里的小小耳室之中。沂徴也只是除夕家宴时见过那么一次,现今,他看我的眼神明显多了闪躲与一种看不透的幽深。他不来看我,亦是不曾下旨让我搬回泺媛宫,只是暗许我在耳室设案拜祭爹娘。

与诘康之战,他犹还欠着我一个解释。区区一个暗许便可以抹去我的不满与他的责任么?

我没有领情,更没有在耳室中设祭案。在我心中,爹娘永远活着。如若非要我去拜祭什么,那我一定要回去景城,在那爹娘浴血奋战,用生命捍卫的土地上去祭拜他们不屈的灵魂。

三月中旬,旷日持久的赤月与泺国的二次战争终于画上了句号。这场战争没有了那年的运气,没有了那年王太后的机智,泺国虽胜犹败,丧失了数以万计士兵的生命,三座城池在炮火中成为了废墟。

而薛城,再一次的不免于难。

连着几日,在太妃处请安都见不到薛碧水,想来心情必是难过了。

大军回朝之日,图海公公意外出现在耳室门外。

“娘娘,奴才图海有事求见。”

此刻的我,刚刚梳洗罢,乍然听得那似乎很是久远的声音,心底那份企盼无疑被呼唤了出来。沂徴,莫不是要见我?

“去请进来吧。”我略略扭过头,示意问竹。而后,定睛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还算端庄。

“奴才给皇后娘……”进来后的图海打了袖子,上前便要行大礼。

我忙叫问竹扶起,“公公不必多礼。不知公公求见本宫,所为何事?”

图公公躬身再道,“回娘娘,今日王爷回京,圣上遣奴才请娘娘回宫更衣,巳时圣上在重华殿犒赏三军,需娘娘同去。”

“德妃呢?”我不禁脱口问道。

图公公看我一眼,神情一凛,跪倒在地,严肃地行了个大礼,“娘娘尚在,德妃岂能逾越?!”

我冷笑出声,已经逾越过一次了,还怕有第二次不成。

听到我的不屑,图公公又是大声而道,“娘娘是一国之母,毋需害怕,一切,自有圣上担待。”

我才要出声,问竹用胳膊肘拐了拐我,我便不再计较,用没有任何感情的语气,道,“本宫知道了,公公先且回去复命吧。”

“那娘娘是去还是……?”

“呵呵……”背对着图海,我冷笑他的询问,“本宫在太妃这里静心久了,可是不想趟那浑水呢,既然有人喜欢,那本宫何不成全了去。公公觉得呢?”

身后的图海似是冷汗连连,衣袖窸窣而动,问竹沏了热茶,我捧在手心里,温暖着春日余寒。

半晌,图海笑道,“奴才愚钝,奴才这就去请圣上。”说罢,便跑了去。

我悄然回身,望向图海去的方向,唇边浮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娘娘,若是圣上不来呢?”问竹凑到跟前,担忧道。

“一定会来。”

我笃定的,便是沂徵不单单是要我同他一起犒赏三军那么简单。今日莫说是要他亲自来金口要我回宫,就是要他来此请我,他都不会皱半分眉头。

“去备好热茶,滚烫滚烫的才好,咱们心口热乎的,总有人要凉着了。”

“娘娘的话,奴婢不懂。”

坐到榻上,饮了口茶含在嘴里,心里,竟又不免有了期待。

一盏、两盏,无声间都被自己吃净了。放下茶盏,看着更漏,离巳时尚有些许时间。沂徵还未


状态提示:第89章 困乏--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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