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清晨,把明成公叫来见朕,今日朕没那个心情,也没那个精力了。”
刘公公低头道:“奴才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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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是说,刚刚明成公那个老狐狸被宣进宫了?”护国公张聂缓缓喝着茶,意外道。
“昨天江凡生和五皇子受到了召见,今天是明成公……我就说嘛,六皇子心思单纯,哪里当的了皇帝,果然他就是个幌子。原来五皇子才是魏青和陛下属意的人选。”
“你,再找那群人,问问他们有没有机会杀掉五皇子,同时通知常州的巡抚,让他把驻军靠的离京城近一些。”
下面那人忍不住说道:“大人,您暗杀江凡生不成,陛下已经疏远了您,如今要是五皇子死了……您就不怕陛下对您发难?”
张聂冷笑道:“陛下老了,他没有精力对付我了,你放手去做吧。”
那人问道:“我听说五皇子贤德,素有贤名,而大皇子暴戾,失人心,您为何非要……”
张聂紧紧攥着拳头,寒声道:“只有大皇子能实现我的抱负!五皇子满口仁义,三皇子酒囊饭袋,只有大皇子答应我对楚国用兵!我张聂,誓灭楚国,但必须要有一个同意我施展拳脚的皇帝,所以我只能选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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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冬天,今年的冬天似乎来的更快一些,不只是江凡生这样觉得,朝中的大臣也这样认为。
燕文帝昏迷的时间越来越多了,太医们排着队给他诊脉,都拿不出任何一个治疗的方子。
大多数醒来的时候,燕文帝只是静静地盯着房间里挂着的一幅画,那是他登基之后,宴请众将时命画师所画的一幅画,这幅画上的人只剩下他自己了。
江凡生也很久没有进宫了,只有皇后在贴身照顾皇上,其他人等都不被允许觐见。
他也再也没去过学堂,自从冯百川走后,学堂里也没有什么好去的了。里面所教授的东西江凡生都已经学会了。
转眼,新年就过去了,这个冬天似乎特别的冷,城门外的雪已经有几个月没有化过了。
这个年没有几个大臣过得好,许多人都感到风雨欲来,把自己的家眷亲友转移到城外。
江凡生也把麻杆儿送往了青州,尽管后者百般不愿。
年后的太子选拔也很快开始了,许多大臣都以为会发生大事,然而却平平静静的过去了。
结果也很出人意料,护国公张聂根本没来,眼巴巴的大皇子和三皇子身后一个人也没有,反而是从来都是走过场的五皇子身后站着明成公和齐国公。
这个时候,所有人才回过味来,明成公一直深居简出,但当年他可是燕文帝手下的一员猛将,也是燕文帝最信任的人之一。
或许他的行动都是出于皇帝的授意,燕文帝从来都不想让大皇子和三皇子继位。
原本继位者选出来了,应该是天下太平,可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倒春寒,却让人感觉到,这个冬天,似乎还没有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