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么吵?这不是来开门了吗?急着去投胎不成?”
随后,值守房里又走出四五个军士,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进城门洞里,合力打开城门,放下吊桥。
城门洞里等待出城的人流和外面急着进城的人流,相互交错,一通推搡,一阵叫骂,乱成一团。
李鹤静静地看着,张琪也静静地看着。
军士打开了城门,又一摇三晃地走了回来,这才看清空地上笔直站立的风雷营队员们,一个军士好奇地转了一圈,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要出城就赶紧走,像根桩似的站在这里干什么?”
李鹤冷冷地看了军士一眼,说道:“你们佰长在哪儿?”
军士上下打量了一番李鹤,笑着说道:“你是谁啊?我们佰长在哪你问得着吗?”
李鹤冷冷地看着军士,说道:“我再问一遍,你们佰长在哪?”
军士显然不耐烦了,一把推向李鹤,嘴里骂道:“滚开!”
一掌之下,李鹤纹丝不动。
军士火了,说道:“我让你滚开,听到没有?站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再不走,小心我拘你。”
李鹤身旁的占越抡圆了膀子,“啪”的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军士的左脸瞬间就肿了起来。
军士瞬间蒙了,周围的军士一看同伴挨打,“呼啦”一下围了过来。
挨打的军士捂着腮帮子叫道:“你他娘的谁啊,竟敢打你家军爷。”
“啪”一声,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军士的右脸上,这记耳光,来自于张琪。
军士一看到师帅,吓得一哆嗦,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赶紧抱拳躬身,口称“大帅。”
张琪冷哼一声,厉声喝道:“瞎了你的狗眼,长史大人都不认识吗?金武人呢?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旁边一位军士连忙跑进屋内,不大一会,就见一个眼珠子通红,满脸胡子拉碴的军士爬了出来,一边跑还在一边穿衣服,更为好笑的是,这人一只脚上穿了靴子,另外一只脚竟然赤着。
这人跑到张琪面前,躬身抱拳,大声说道:“佰长金武见过师帅。”
看着金武这幅狼狈的样子,张琪心里那个气啊,恨不能宰了这小子,丢脸啊!早几天就跟这些人打了招呼,让他们收敛一些,竟然还是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叫张琪这张老脸往哪搁啊。
“滚!不长眼的东西,还不赶紧过去拜见长史大人。”张琪厉声叱道。
金武左看右看,见李鹤和占越并肩站着,一时有些迟疑,他还真不知道哪位是长史大人。
“你是佰长?”李鹤问道。
“是是是,正是在下。”
金武暗自揣测,这位可能就是长史吧。
“昨晚干什么去了,日上三竿还不起床?”
李鹤注视着金武,语气冰冷。
金武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李鹤回身对占越说道:“去屋里搜一下,看看还有几个没起床的。”
占越点手叫过几个队员,旋风般冲进值守房,不一会就从屋里拽出四五个几乎片丝不挂的军士。
李鹤慢慢走到金武面前,刷地抖开手中握着的竹简,问道:“佰长大人,这是什么?”
金武看了看竹简,小声说道:“黔中城防律。”
“你知道这上面的内容吗?”
金武的身体开始微微的颤抖,战战兢兢地说道:“读过,旅帅大人带我们研习过。”
“好!”李鹤点点头,高高举起手中的竹简,大声问道:“你们有谁没有读过这本城防律?现在说还来得及。”
所有军士都低下了头。
“不说话吗?不说话我就当你们都知晓了这本律法的内容了。”
李鹤看着金武,问道:“按照此律,延误开门时间,当作何处罚?”
金武硬着头皮说道:“值守佰长二十军棍,军士每人十军棍。”
“城门夜间无人值守,作何处罚?”
金武双股战战,哆哆嗦嗦地说道:“值守佰长二十军棍,军士每人十军棍。”
“城墙之上无人值守,作何处罚?”
李鹤的问话,一声比一声严厉。
金武汗如雨下,浑身颤抖着,几乎站立不稳。
“值守佰长二十军棍,军士每人十军棍。”
“好!你记得很清楚。”李鹤点点头,转身对身旁的占越说道:“执行吧。”
占越一挥手,一直屏息站立的一百多名风雷营队员,立刻冲了上来,三人一组,将四五十个早已呆立当场的军士摁倒在地,褪下裤子,举起早已经准备好的军棍,“噼里啪啦”打将起来。
一时间,北门前宽阔的广场上,一阵阵凄厉的哭喊声响起,张琪一脸肃然,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正在这时,旅帅史钱匆匆赶到了,看到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正待说话,被张琪恶狠狠的眼神吓得一缩脖子,躲到了一边。
很快,军士的行刑就结束了,场地上,只有金武一人还在受刑,伴随着军棍的上下飞舞,金武的屁股上血肉模糊,很快就晕了过去。
“泼醒他,继续打!”李鹤冷冷地说道。
随着兜头一盆凉水,金武悠悠醒转,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军棍又飞舞起来。
一旁的史钱再也忍不住了,不顾张琪冷厉的眼神,几步跨到李鹤面前,喝道:“长史大人,可以了吧,再打下去,要出人命的啊。”
李鹤冷冷地看了史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