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听闻朝廷那位传出要收复山河的消息后,她的处境又哪能容她想休息就消息。
居安思危,她能预料到将来会是一个危机与商机并存的局面。
何况在她手下还有一个孚安堂,每天都有大笔的流水要出入,当下短暂的安逸又岂能让她就这样荣隐坐享其成?
打战,本不是她所愿看见,但对于一个国家,一个新朝初建,一个中兴之主而言,何况是一个想要建功立业的帝皇。
他的帝位来得本就受人诟病,尤其是那些自命清高的文人学子,如今便只能通过在位期间施行各种各样有利于民生百姓的德政,才让朝臣百官心服口服。
可骨子里到底是然就怕打战不得百姓所愿,毕竟离着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的岁月才只过去一年多。
······
尤修武被关在柴房后,弗陵去看过一次。
严刑逼供,软的硬的,都给他来了一遭,却始终不说自己是谁的人。
“要杀便杀,要剐便剐,不必在我这里假惺惺,也别想从我这里套得一句话。”
那人咬牙切齿地啐了自己一口血水。
弗陵倒是佩服于他这韧劲,干脆了断地甩下手中的木棍子,背着手负在身后,慢悠悠地在他面前闲晃。
“好,既然你这样干脆了,那我也就干脆一点,就赐你个全尸,也不算折辱你的英魂,再把你的尸体喂豺狼,你看可好?”
毕竟还有其他事再等着她去料理。
想要知道他的身份又岂是只有严刑逼供这一招。
叫上马车夫将尤修武给捆在麻袋里,绑在马车车厢后,一路拖拽往纳不耒的部落去。
纳不耒听人说她去而复返,而且还带着厚礼,着实愣了好半晌,才匆匆抹了一把脸上的薄汗,下了擂台。
弗陵见他打着赤膊匆匆过来,上身被日光晒成了古铜色,一双黑漆的眼眸尤其亮,眼眸上的睫毛,长且密,在眼睑下覆上了一层阴影,快步走到自己身边,注意力很快就被她身侧那麻袋里的东西惊着了。
那麻袋里的家伙皮青脸肿,之前那副白眉细目的好模样,现在简直肿得让人难以置信了。
“你,你怎么将人给弄成这样?”
弗陵笑而不答,问,“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
纳不耒纳闷:“尤修武难道不是他行商的身份?”
弗陵说:“我说的是他背后的人。”
纳不耒一脸的纳闷,道:“我做生意从来只看你能否一手交钱,至于其他,我就没那么多心思去琢磨了。”
弗陵听他这样说,垂着的长睫轻轻地点了点,又问:“做过绑架犯吗?这家伙背后是只大肥羊,你薅过肥羊的毛吗?”
前不久不是刚薅过,可他也不好当着肥羊面前承认这一茬。
纳不耒两眼珠子忽然瞪大如铜铃,脚不自觉竟往后退了几步。
“我闲着没事干数钱不香吗?当什么绑匪?”
弗陵轻轻扬了扬唇角:“太好了,我也是头一次干这种事,没什么经验,我就和你一块吧。”
“......”
什么一块?搞什么违法乱纪?他一心只想和中原人相安无事做生意。
······
如今的镇守北地的大将军是昔日新皇手下的得力干将,石守民,是个真正靠着军功一步一步从小兵升至如今的大将军之位。
郭善嫦之前打听了好些人,无不是说这将军如何如何地勇猛无双,却不曾想的是,真正见到这人却是个实打实憨厚的性子。
或许是真的穷苦人家出身,说话做事真是直白地让人不用费脑子猜想他是否有另外一层深意。
她不过是代少主捐赠一批战马,为朝廷,为军营中的将士表达少主的一点心意,但真正要lùn_gōng行赏的话,也应该是她家少主,自己不过就是个跑路的。
可那位不管怎么自己怎么说,硬是将一大堆的军营里将士们种植的瓜果蔬菜,鸡鸭鱼肉给搬到自己马车上来。
郭善嫦真是受不住了他这样一个直憨的性子,本来就打算办完这件事就急着走,可因为这土鳖将军,不得不停下来与之较真。
“都说了不用感谢,不用感谢,你这又是拿鸡拿鸭的,拿给我了我也带不回去,还是留在这里,给军营里受风吹雨打的将士们,又或者,给那些流离失所的难民。”
“你不拿点什么东西回去我不好收你的战马。”
郭善嫦扯了扯嘴角:“那不是给你的,那是给将士战场上用的。”
将军道:“我知道,你家少主的大义之举我定会向朝廷申报,但我只是想表达我对姑娘以及对你家少主的感谢......”
他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表露自己感谢之情便也只能靠给东西。
郭善嫦摆摆手,实在是不想听他继续唠叨:“若你是真想感谢我的话,那我跟你打听一个人。”
将军反而一愣:“就这样?”
就这样,好像她还没说打听什么人什么事,这土鳖将军虽说说话做事直白,但看起来挺自大妄为的。
石将军气定神闲地说:“我以前就是干刺探敌情的,就是连那蒙古部落几头羊,蒙古可汗大帐的朝向向哪我都是一清二楚。”
“那我想问一个叫尤修武的人。”
“......你再说一遍?”
将军忽然一步近她身前。
郭善嫦面色严肃了几分,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不对:“尤修武,你可曾认识这个人?”
······
尤修武被绑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