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黑压压的,赶不上最后一班飞机,霍怀遇又提议走高铁离开。
弗陵心底总觉得有点奇怪,这么迫不及待要偷偷摸摸地走,还不跟经纪人提前说上一句,搞得自己好像是故意拐着人私奔一样。
要是等经纪人回头没瞧见霍怀遇,给报警了那可就好玩了。
可现在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半左右,她人也早就已经在高铁的位置安定了下来。
她后知后觉地想着,自己也不是霍怀遇的谁,这就跟人走算怎么回事?
可就是想跳车也已经来不及了。
霍怀遇戴着眼罩准备睡,“等到了叫醒我。”
弗陵舔了舔唇角,说:“我们就这样走了,会不会不太好?”
霍怀遇顿了一下,微微侧首看她:“有什么不太好的?”
语气一本正经。
弗陵看了看他,这样的眉眼还不得被人给认出来?
索性将眼罩给他当面罩盖住,别等下被什么人给瞧出来了,发到网上看图编故事。
“至少跟你家老妈子说一下。”
霍怀遇皱了皱眉,要将眼罩给取下来。
弗陵用手压住,眼神示意着他,指尖比划着脸。
想上热搜。
霍怀遇抿了抿唇,心底一阵别扭,指着他包。
里面有口罩。
弗陵双手一摊,眼神不解。
那还不是一样?
“口罩和眼罩能一样?”霍怀遇冷笑着将眼罩从脸上取下,抬手胡乱地抓了抓一把头发,手撑着下颌,故意抬着脸来,戏谑地冲着她笑。
弗陵从包里给他将口罩和鸭舌帽取出后蒙他脸上去,扯嘴嗤声:“精致。”
霍怀遇笑了下,将面罩和鸭舌帽给戴上,整张脸掩得严严实实的,又抬了抬下巴看她。
“你看看我还需不需要穿戴点什么?”
弗陵以掌心堵在他脸上,厉声看向他去:“闭上你的嘴就可以。”
从没见过比他还要麻烦的病人,都不顾自己如今的身体情况,还到处乱跑。
以前的确有过这样的病例,不过那人后来被证实是精神病患者,不久后便转了院。
可他呢?
不过毕竟是长在脑子里,说不定还真压迫到了某根神经。
别看人现在精神头旺盛,神智意识都分外清晰,但这种事到底也说不准。
“你在想些什么?”霍怀遇忽地眯了眯眼。
弗陵:“你经纪人。”
霍怀遇靠着沙发椅背说:“等下他自己会打电话过来问的。”
弗陵抿唇,将身上大大小小的包,或放在地上,或放在前边的椅子拉下来的小桌子上。
“那他现在要是看不到你,不是干着急吗?要是报警了怎么办?等一下热搜全都是霍怀遇被拐失踪,你觉得会很好看?”
霍怀遇微微侧首,笑凝着她:“怕什么,你不是还在?”
弗陵忽地抬头:“你这样看得起我,真让我有些受宠若惊,所以等下高铁费麻烦你还一下,我的票也应该你来出。”
她莞尔一笑,一副天真纯粹的傻白甜,但就是休想欠我一毛钱。
霍怀遇薄唇轻抿,转过头去,寻思着自己卡号密码到底是什么来着。
关于资产的事过去一直都是经纪人在给自己忙碌,而他自己,也从来没动用过半分资产。
现在要是打电话过去问银行卡密码,又或者动用了自己其他的银行卡号,怕是要被他给从2流水账中查出来自己此时此刻的行踪。
那可不行,他还想过几天安生日子呢。
想到可能发生的事,霍怀遇失笑:“先欠着吧,要是担心,我也可以给你打借条。”
堂堂大明星也不可能真欠钱不还。
弗陵听他既然敢这样说,心底也交了底,问:“但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霍怀遇眼神黯了一下,说:“我生病的事,一直没跟家人说,想在做手术前,去看我奶奶一眼。”
弗陵轻顿,好半晌才回过头点了点:“哦,哦,这是应该的。”
想想他虽然赚了这么多钱,但连生病都不敢跟家里人讲,想来也是心酸。
她侧过了头去看他:“那你家在哪?”
“等到了你就知道。”霍怀遇淡声说着,声音逐渐低了下来,等她看过去时,人已经阖了下眼,睡过去了。
七月的江市忽冷忽热的,春夏秋冬一天一季。
霍怀遇下半夜下了高铁。
还是被善心的乘务员给催醒,提醒他们已经到终点站了。
边上那“老妈子”睡得比他还要沉。
现在好了,不知道这乘务员会不会一下高铁便去发微博。
霍怀遇想着对那女孩子说一声,可那人也跟在一群同车的乘务员走渐行渐远。
弗陵知道他打算,同他说:“你现在这里看着行李,我去跟人家谈。”
“你知道怎么谈吗?”霍怀遇不太相信地瞄了她一眼,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个很好欺负很好拿捏。
相信她能谈好?
这可能吗?
别到时候被欺负了自己还得出面做调解。
弗陵不知道他心底到底在胡思乱想些是什么,只是道:“总比你去了还引起一大堆骚乱要好,到那时你要多少个粉丝给你提包就有多少个粉丝。”
霍怀遇斜睨了她一眼过去,这才勉勉强强地应了一声。
等人走后才纳闷,要不是因为她也在半途中睡下去了,还是挨着自己肩膀睡过去的,也不会让人那么怀疑。
可等了不过才一分钟的时间,便见人已经回来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