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后,立刻掩去刚才那副客客气气的嘴脸,扭回头就对霍怀遇报信。
“刚才骗子又打电话过来了。”
霍怀遇顿了一下,“哦。”
语气始终淡然,仿佛对任何事都没有兴趣。
经纪人挪到他身侧,挨着他的肩膀蹭着位置坐下来。
“要不是你之前机灵,发现她住在那么高档豪华大气的房子里,让我过去查她的来历,这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查出来问题。”
经纪人环着手,一脸的沉闷。
“这个世界上叫傅宜霖的或许有很多,但首都医科大里面就不曾走出一个叫傅宜霖的医学生。”
“可偏偏她给你用的药又都是最好的,到现在为止,还没主动提起过要跟我们要药钱,今天还打电话过来,主动要给我们买药,也不知道到底能做做。”
经纪人越是想越是想不清楚,越是嘀咕越是不对劲。
她到底是抱着什么目的而来,若说是做坏事也不见她动手,若说是纯粹的好人就更不可能了。
霍怀遇侧过身去,“你怎么会有她的电话?”
他手里还握着剧本,依旧是一副不在意,不热情,冷冷清清的态度,可但凡说出来一句话都是让人心底汗毛倒竖。
“微信里有啊,你不会忘记,我们组内有个群吧?”
也不怪他不知道,手机里确确实实是有安了个微信,但一直不曾见他发过一次朋友圈,一次不曾见他主动找人聊过天。
不是别人找他便是他让自己给他代为管理信息,至于他自个儿,乐得逍遥去了。
霍怀遇遂没说话。
经纪人也不清楚他这是什么意思,但似是想起了这么,挑了下眉对近霍怀遇说,“你说,她是不是有别的什么原因?比如,是真的想要给你治病,又或者......”
霍怀遇总算是放下了手上的剧本,挑眉看他。
“你不会以为她是有苦衷才来的?”
经纪人摸了下后脑勺,讪讪地笑:“我也只是猜猜,你别在意。”
忽地又开始补充:“不过偷偷摸摸,又隐姓埋名的,调查不出她的真实身份,住的地方又是高楼大厦,却平日里装出一副穷样,要不是心怀鬼胎怎么会不敢对人直说?
要不是调查了那么久都没有对傅宜霖此人更深层的了解,他们在这里东想一下西想一下,无非只是在自找烦闷。
霍怀遇忽地将剧本给他放下,眉心处深拧而起。
“我要请假。”
“请假做什么?”
经纪人纳闷地抬了下眉头,“你只剩下今天这最后的一场戏就可以杀青了,你还想做什么?”
霍怀遇微微侧首,淡声道:“我说的是等杀青后想请假。”
经纪人松了一口气,以为他这是忽然又犯了什么小性子,便忙不迭点头。
“只要你现在好好地安心地完成这剩下的工作,接下来你想请多久的假都ok,但你要给我预留出一点时间来,争取早日将手术时间给定下来,放心,这回我一定给你找全世界最好的医生。”
霍怀遇略扬了下唇角,不予置评。
医生不是不曾看过,只是最后的结局倒也不了了之。
之前好像有人说过要给自己做手术的,更甚至大言不惭地说一定能给自己治好,然而现在呢?
人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假大夫给冒充的,却先骗着他将信任满心托付。
夜里,霍怀遇结束了全部的戏份,也推辞了杀青宴。
他的性子剧组里的人也都清楚,既然都说不愿聚餐了,也不会拿热脸去贴冷屁股。
若非不是因为他专业能力好,霍怀遇不知道要被打死多少次。
经纪人还在处理外面一些无法全部婉拒的应酬。
霍怀遇却是自己提前回了房间。
原本准备将东西随便收拾一下便离开这个工作了长达九个月的地方。
但无奈是手边的东西有些多,加之他性子念旧,但凡用过一次东西且觉得对方好用的话便会习惯性地使用,并且很长时间内都不会做出别的更改。
是以,在这酒店里历经过的段短暂的停留期间,好多日常生活用品是不可获缺的。
平日里都有经纪人帮着处理这些,并不觉得有任何问题和困难重重。
可现在是全部都得由自己亲手来收拾,一时之间也慌无择路。
被照顾久了的人忽然要学会重新照顾自己,好比长期瘫痪的病人下床学步。
霍怀遇疲惫地坐在沙发上,对着收拾不到二分之一的行李愁肠百结。
兴许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之前一直在给自己看病的脑外科的医生忽然发过来一条信息告诉他。
如今国内的医疗手段到底有限,而国内曾经有医生面临过这种类似案例,只不过到最后也没有彻底将病人治愈,但至少比起之前预测的死亡年限延续了三年多。
霍怀遇清楚,医生建议自己出国治疗,但国外的情况到底也无法彻底将人治愈,他又何必跑这一趟?
房间门铃响了。
以为是经纪人回来,径直开了门。
可转瞬在看清楚这门外的人究竟在谁时,手轻顿了一下。
她怎么来了?
发现之前没骗到自己,现在又要来继续行骗是吗?
要钱还是要别的?
见他目光直勾勾地在看着自己,弗陵意味不明地眨眨眼,“怎么了?”
霍怀遇摇头,微侧过头,“没什么,你有事?”
弗陵笑说:“我现在才想起一个月的疗程今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