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弗陵逡着这个或许有疑点的人,心却动摇了。
“到底救不救啊?”
弗陵推了推他,对方也没有任何反应,因为背趴在海水里,。
“浑身都是血,也不知道死了死,我要是不报案,以后不会再找上我麻烦吧?”
她蹲下身来,试图将人从泡在水里的状态拽回沙滩上,但因为泡水膨胀后,根本就是块充水海绵,好死不死才将人给拽回沙滩。
弗陵累得气喘不断,紊乱的心口起伏不断,跌坐在“尸体”旁,若不是顾忌“人死为大”,顾忌现在早就躺在一侧了。
也真是倒霉,前一脚刚从轮船上逃亡下来,哪知道后一秒乘坐的小船却忽然涌上了一伙不明来历的人。
其中就包括身边这个“尸体”。
这伙人互相厮杀,便是这个“尸体”将其余众人一一挑下海底。
弗陵当时还懵逼的,以为自己混进了什么影视拍摄的现场。
可现实中却是不见任何摄像机,打光师,也没有人出来喊“卡”。
弗陵将人翻了过身后,便探了探他的气息,哪知道对方突如其来地喘了一口气。
弗陵吓得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撑着地上的细沙。
“武林高手啊,都成这样了,竟然还能有气。”
男人胸膛起伏着,呼哧呼哧地喘着热气,那张充斥着血迹和细沙的。
弗陵用袖子裹住手掌,小心翼翼地将他脸上的血迹和沙给擦掉。
“脏兮兮,脏兮兮。”弗陵嫌弃地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校服。
瞄了眼校服名牌,是个英语单词。
或许是刚才泡水泡得太久了,她后知后觉,自己刚刚是在墨西哥的海域上漂洋过海。
檀晩从小到大就是一个跟倒霉脱不开关系的人,更可说是一个同阴险诡计互生的人。
上楼能碰着水泥砌成的楼梯断层或是身下忽然踩着了什么易爆装置。
下水能忽然碰到水底忽然蹿出什么吃人的大白鲨。
走路不是被大货车车碰就是绊了脚,摔得皮青脸肿。
相处得很要好的同学会忽然有一天同她反目成仇并且恨不得杀了她仿佛能这样就能够去领悬赏金。
吃的东西不是悄无声息就被人给下了东西就是夜里睡觉的时候忽然迎面而来一把刺刀。
忽然屡次都同危险擦肩而过,屡次都差点命丧当场。
便连这次......
她在英国读书,参加一同学生日宴,在一艘游轮上进行,意外碰到有警察突如其来查逃犯。
他们一群学生都面临警察的严格筛查,而这个时候弗陵被单独带走。
带走她的不是警察也不是逃犯,是她这十七年最后一次倒霉的高光时刻。
檀晩临终前的遗愿便是避开所有的阴险诡计,好好地活上属于自己的人生。
而不是眼下这种再被人流放天涯。
身侧的“尸体”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男女的力道或许就显示在这种地方,可这个家伙刚才还不是又打架又跳海又死气沉沉的,如今却还有这么大的力道。
弗陵挣扎不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眉梢紧紧地皱了起来。
“要不是看在你刚才救了我的份上。”
不过想想也不对,她自己都找到机会逃生了,跳到冲锋舟上逃生,哪知道忽然碰上了这个倒霉催的。
又引了不少扛着枪的高头大马的黑人齐齐往她的救生舟上引。
弗陵一开始还以为是针对自己而来。
一场械斗将自己用来逃生的船都给毁得一干二净。
他倒好,连声道歉都没有,船毁后便夹着弗陵往海岸线带,也不问她愿不愿意。
不过......好像也没有选择性。
“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微弱的呼吸,哽咽难辩的腔调,细微的喘气声,不满血迹的脸上将他的五官都模糊了。
弗陵凑近了才能听得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求生意志还挺强的。”
······
一处偏僻的酒店里,远离市区,周围人迹罕至,鱼龙杂草丛生的鬼地方。
她有一个同学暂时住在这里,已经有两天时间,逗留不开。
“当时在宴会上没见到你,还以为你是有事没来,同学们都在打听你去哪里了,哪知道,你这是借着这次机会想要离家出走。”弗陵后脊背全都嵌在沙发上,语气慵懒中带着几分的云淡风轻。
双手握着,支在下颌上,绕有所思地看着坐在林泽边上的女人:“你这是要带她私奔?”
林泽,檀晩的同班同学之一。
边上的女人,是他家保姆。
父母将他送出国外读书,就只有这个保姆一直以来照顾着他的生活起居。
出于意料的,在自己人生最山穷水尽的时候,在这所暂时居住的酒店里遇着了自己的同学。
既然认识,那就好说哈。
林泽一直垂着头,颤抖地动着唇,“你别跟我父母说。”
“我不说也是可以的,但......”弗陵双手捧着腮笑吟吟地说:“你也知道,我最近花钱有些大手大脚,下个月的生活费,家里人还没打过来。”
檀晩大手大脚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她总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便是,命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没,要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
可她的大手大脚导致他家里每次给她的零用钱都是有期限的。
林泽说:“你要多少?”
“你带了50万出来是吧?”弗陵笑了,余光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