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承君疾步上前,朝着简茶挥刀就砍。
简茶自然是逃不过他的,虽然躲闪了,到背上还是比划出了一道血口子来。
简茶惊叫趴倒在地上,眼看着洛承君致命补刀就要落下,一旁的青宁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扑通一声跪挡在了洛承尧的面前。
“王爷手下留情啊,我们家主子如今有身孕,是小王爷的亲骨肉啊!”
“青宁!”
简茶听青宁说破此事,吓得赶紧呵斥。
她以为,洛承君这杀意,是因为洛承尧与他已经说尽了实话。
可没想到,洛承君听了,竟然惊愣着放下了刀。
“你们若是敢胡言乱语,蒙骗本王,本王连着你这贱婢一块儿砍了!”
“奴婢不敢撒谎,主子真的怀孕了,不信,王爷可以叫大夫来诊……”
青宁也吓得不清,简茶看洛承君这个反应,忽然意识到,洛承尧到底最后还是要了面子,遮掩了此事。
想着,简茶竟然忍痛抿出了笑意来。
洛承君看着她这副透着些得意的模样,强忍着杀意。
“你这个女人,就是用肚子里面的孩子,来逼着承尧去替你死的?”
简茶还没意识到洛承尧已死,她忍着背后的痛意,在青宁的搀扶下艰难起身。
“王爷用“逼”这个字眼,不太合适吧?那毒的确是承尧下的,杀人的本就是承尧。我最多,不过是带着毒药去了宫宴而已……我家王爷为了不让我受冤枉,主动承担,那是他对我真心实意!怎么?王爷非要承尧陷害与我,他不同意,你便要杀我吗?”
洛承君紧咬牙关,盯着简茶平坦的小腹。他生怕自己抬头看见她的脸,会忍不住这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杀意。
简茶看他犹豫,立马摆出一副委屈模样来。
“我知晓王爷对我有所偏见,只怪我从前做错过事情。可我自从嫁给承尧之后,真的改过自新了。还请王爷想办法救救承尧,只要留一命就好,哪怕是发配边疆,我也愿意跟着他,不离不弃。”
洛承君照旧低垂着眉眼,根本不信这简茶的苦情戏吗。他如今纠结的,只是简茶肚子里的孩子。
洛承尧已死,若是能留下骨血,也算是一种安慰。
“本王说过,若承尧出事,你一定要陪葬的。”
洛承君幽幽地抬起眸子,简茶看着他的冷目,方才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王爷此话怎么说的,我也不想让承尧出事啊。所以才求您,救救他。”
简茶说着,还忍痛上前去拉扯洛承君的衣袖。
洛承君抬手甩开,举刀顺势架在了简茶的脖颈上。
简茶惊愕地抬着脑袋,感觉脖颈一丝冰冷,吓得一动不动。
洛承君真的恨不得用力划断他的脖颈,这般忍着恨意,当真折磨。
“你给本王听好了,本王会帮你找个大夫,来确诊你的身孕。怀胎十月,便是你最后的日子。不论你依靠皇上还是任何人,在这孩子呱呱坠地,或者闪失的那一刻,你就该去死了……”
简茶没想到洛承君能如此狠心,她一动不动,也不敢做出任何回应来。
“王爷!王爷稍安勿躁啊!”
此时乔书律正巧赶到,看见洛承君拿刀架在简茶的脖子上,那简茶背后鲜血淋淋,着实吓人,赶紧上前阻拦。
洛承君没等他动手,自己就先扔下了刀。
“本王说到做到,你不要妄想逃离这洛安城,除非,你想死的更惨!”
洛承君说完,侧过简茶,快步朝外走去。
乔书律急忙跟了上去。
“主子!我给您叫大夫去!”
青宁扶着简茶,粘了一手的血,吓得赶紧要出去找大夫,却被简茶拦住了。
“顾不得了,青宁,快帮我换身衣服,去大理寺!”
简茶急于去大理寺找洛承尧,看刚才洛承君的架势,若是知道实情,自己怕是死定了。
青宁帮简茶简单处理伤口,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时,管家忽然哭着,踉跄跑着过来。
“王妃……大事不妙啊……王妃……”
简茶如今哪儿经得起吓唬,她蹙紧了眉头,一脸惊恐。
“又怎么了?”
“刚才,大理寺来人,知会奴才……说,说,说……”
“说什么!”
“说咱们王爷,昨夜畏罪自尽了!”
“死了?你确定,真的死了?”
简茶惊呆,她都分不清楚自己这个时候到底是开心,还是有些难过。
她愣着,许久没有反应过来。
她大概是不能相信,洛承尧竟然可以什么都不说,便去赴死。
他是那般养尊处优,娇身冠养的人。竟然对于死,这般利落果断。
一旁的青宁伤心不已,看着简茶呆愣许久,以为她太过伤心,连忙抽泣着安慰。
“主子,您可不能太伤心了,如今,您肚子里面可是咱们王爷留下的惟一骨血了。您就算为了王爷,也要保重身子啊……”
简茶微微回神,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
这,是松下了一口气。
方才洛承君的反应,让他能够确定,洛承尧到死,也没说穿这秘密。
如今这孩子,可是她的保命符。
“大夫……青宁,你可记得,一个月前,王爷被其其格用开水烫伤,是哪个大夫来给他看的病?”
“主子问这个干什么?”
“你管我干什么,你记不记得?”
“一直来咱们王府给王爷请脉的大夫,是安寿堂的赵大夫。上次,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