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承尧很快便写好了要给洛承君的信,交给霍启颠让他转交给洛承君。
霍启颠伸手接过那封信,发现只有薄薄的一页纸,而从折起来的外部看,也看不见什么墨迹。
好似这封信里面并没有什么内容。
“王爷是想让卑职连夜将信送给佐政王呢?还是等明天?”
洛承尧愣了愣,回头朝着牢狱里的那扇小窗户望了一眼。
夜色已深,离天亮也不远了。
“明早再送吧,免得这夜深人静的,谁也不安生……本王,也想安安静静的……”
洛承尧的语气显得意味深长,霍启颠只觉得他似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沧桑了不少。
“是,那卑职明日一早就去送信给佐政王,王爷若是累了,就早点儿歇息。”
洛承尧点点头,霍启颠低头小心退下,无意间撇了一眼洛承尧的袖口。
他垂着长袖,掩着一只手,好似手中攥着什么。
霍启颠只是愣了愣,但并未在意。
第二日一早,这霍启颠亲自来佐政王府送信。恰好洛承君也正要出门,他一夜无眠,得知昨夜简茶去看过了洛承尧,生生紧张了一整夜。
这天刚大亮,他便急于去大理寺知道结果。
他心中笃定简茶经不过考验,但不笃定的,是洛承尧的性子。
“王爷,您这是去……”
“承尧是不是有话让你转达本王?昨夜逍遥王妃和他谈的如何?承尧可说了要反口?”
没等霍启颠继续开口,洛承君先担心第连连发问了起来。
“昨夜逍遥王与王妃谈话还算平和。但卑职不能得知二人谈话的内容,逍遥王也并未说要反口,不过他让卑职给王爷转送一封书信来。”
“信?在哪儿?”
洛承君急急地问着,霍启颠从袖口拿出那张薄薄的纸来递给他。
洛承君急忙打开,看见上面,只写了几句话。
“哥,我后悔了,所有事都是,可这天下,哪儿有后悔良药可以吃的?所能,你把我带回岭岚去吧。”
就这短短的几句话,洛承君看的眉头紧蹙,越寻摸越觉得不对劲了起来。
霍启颠看洛承君的脸色不好,迟疑第开口问了一句。
“王爷?逍遥王可说什么了?卑职多心啊,总觉得逍遥王不大对劲……”
“快!本王要去大理寺见他!”
霍启颠这不对劲说的晚了,洛承君已经从这信上的字里行间嗅到了不安。
他不等霍启颠,直接出门跃身上了霍启颠骑来的马,急切地朝着大理寺赶去。
洛承君刚到大理寺,便揪住一人,急急地询问。
“逍遥王如何了?”
“逍……遥王?王爷在睡觉,还没起身呢……”
听了这人的话,洛承君稍稍安心了些,照旧疾步朝着牢狱走去。
洛承尧的确在睡觉,他背对着牢门,身上盖着厚实的被子,睡得很沉,很安静。
洛承尧长长地松下一口气,伸手拍了拍牢门上的铁索链。
“承尧,你可想好了?”
洛承尧没有反应,洛承君微微不悦,提高了些音量。
“洛承尧!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睡得这么香?昨夜简茶到底如何跟你说的,你为何不反口?难不成,你真想替她去死!”
可就算洛承君音量提高,那洛承尧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这下,洛承君觉得不大对劲,开始慌了。
“承尧?承尧你快起来!你别吓唬本王啊!”
可不论洛承君如何唤他,洛承尧就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洛承君神色大变,怒声叫来了人。
“开门!快给本王开门!”
狱卒连忙进来打开了洛承尧牢门上的铁链,洛承君疾步进入,一把掀开了洛承尧身上的杯子。
这洛承尧的身子已经僵冷了下来,侧在里面的手里攥着一片碎瓷片,看起来是碎盘子的一角。
而他就用这不怎么锋利的碎片,硬生生地割断了自己的喉咙,鲜血淌了满榻。
大概是用力过猛,或者是太过痛苦,洛承尧攥着碎片的手都被割的满是口子。
他眼睛微张着,样子可怜又凄凉……
“承尧?承尧……哥来了,叫御医,快叫御医过来!”
洛承君一下子有些无法接受,他扳过洛承尧僵冷的身子,疯了似的朝着外面叫喊着。
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这洛承尧了。
可仍旧没人敢反驳洛承君,因为他此刻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御医来了自然也是无用,霍启颠自知失误,跪在洛承君面前不肯起身。
“卑职该死!昨夜逍遥王不对劲,卑职就该多关切的,没想到……王爷恕罪!”
洛承君听不进霍启颠的话,他的脸色冷的吓人,悲痛和怒意仿佛结成冰似的笼罩在他周身。
他从洛承尧手中拿过那片要了命的瓷片,上面的血色醒目,边缘,甚至还粘着些许的皮肉……
“昨夜,简茶可是送了饭菜来……”
洛承君的音色带着肃冷的杀意。
“是,逍遥王妃的确是带了饭菜来的,那饭菜没有问题,卑职没想到,逍遥王能用了这瓷片……”
没等霍启颠说完,洛承君直接起身,侧过那狱卒的时候,顺势将他腰间的佩刀拔了出来,走出了大理寺。
“快,快去知会乔将军,这王爷怕是要闯出祸事来!”
霍启颠撑着酸痛的膝盖,催促着手下去通知乔书律。
简茶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