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江看见自己部下人马俱无,四面俱被马楚兵将围住,心中大惊,却被祝能双鐧打着金盔,倒撞马下。祝能下马割了首级,与诸将掌得胜鼓回营。
马楚元帅把各将功劳记薄,赏了众僧,打发他们回去。于是商议进兵围城。城内高豹查点败军,陈龙黎江全军覆没。城中人马伤了三万有余,只剩军士五千,裨将十员,另黄武二将部下,共计兵不满万。心中大忧,又虑马楚攻城。屡望唐龙救兵不到,聚集大小将官商议,众人束手无策。
向知县献计道:“此去雁山十日可到,若有人去催取救兵,往返不过廿日。荆州城池坚固,任他善于攻击,一月决不能破。王爷可命三公子带书催请唐龙,他必驰兵来救。但须得一勇敢之士保着公子冲出重围便得。”高豹道:“贤令所言亦善,但查城中兵将俱非祝能敌手。倘若冲围不出反为不美。”向星说道:“事势危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王爷可传令大小三军,有能保得三公子往大雁山取救者,加以重爵。愿往者上帐报名。”
高豹果依其言,此今一下,果有一位英雄上帐报名,原来就是施全。前在雁山做头目时,屡劝唐龙投顺朝廷,唐龙迟疑不决。后因告假下山寻妹子,进京寻王桂保。从京回归之后,在王昌家中安歇,未曾回山。料知高豹必然造反,一来想保护王昌家小,二来想做个官兵内应。他有此一片忠义之心,故不肯归山,竟投淮安镇穆如龙部下。
穆如龙爱他英勇,命他做个裨将。今见官兵围城,正欲到官军营中通个消息,恰好闻高豹传下此令,正中心怀,遂急上帐报名。高豹见他器宇不凡,心中喜悦。又得向县令保荐道:“施裨将肯去,必能保得三公子去取救。王爷可以放心。”高豹即升施全做游击将军。就命他明日保护高福出城。
是晚施全写书一封绑在箭头射去官营,巡营军士拾得,呈上马楚元帅。马楚拆看,心中大喜。即传祝能上帐报知,命祝能带三千人马离城十里埋伏,待高福到此将他拿下,同施全回营。是时施全同着高福领了三千人马望前而去,高豹在城上看见十分欢喜,同众将下城吩咐守城军士严加防护。
高豹回到王府心中稍安。谁知施全同高福出了马楚营盘约有数里,远望一枝人马屯札路旁心中暗喜,刚刚来到忽一声炮响,一支人马摆开挡路,施全认得是祝能,挺枪拍马上前会战。祝能一见是施全,两家合意假战数合,施全诈败而走,祝能也不追,回马来捉高福。高福大惊,正欲逃走,被祝能赶到揪住后心,擒过马来,交与军士绑住
那三千军卒正欲脱逃,祝能把双鐧摆开喝道:“降者免死!”众军齐声:“愿降。”祝能命手下军士押了高福先驱,自己带住降兵。恰好施全回马相遇,一路上两人各叙情节。少顷到了大营,祝能同施全入见马楚。马楚说道:“多得将军用计擒贼,回朝奏闻天子定赐高官。”施全致谢。吩咐将高福押在后营,待捉了高豹一齐解京。
遂与诸将计议攻城。施全道:“城中守御甚严,急切难破。况粮草足用,彼深沟高垒以老我师,怎奈得他何?依末将愚见,不若假扮雁山救兵,骗开城门长驱直入,擒拿高贼易如反掌。”马楚拍掌称善。桂保道:“此计虽妙。方一高豹不见儿子同回,心中起疑,要亲见唐龙然后开城,岂不露出破绽?在我愚见,不若命人往雁山说降唐龙,教他假作救兵,赚开城门,一则免高豹起疑,二则得唐龙相助,岂不一举两得。”
祝能道:“此计固高,且未知唐龙为人若何?”施全道:“吾事唐龙许久,素知他为人十分义侠。我往时曾劝他归顺朝廷,他迟疑不决,实未得一个善言之人相劝。且他与高豹虽属戚谊,到如今若有善言之人,料必劝他归顺。”桂保道:“他和高豹虽属戚谊,看来志气未必相投。不然我兵到此已非一日,他若肯从逆何以至今按兵不举?其为人可知。况我父亲当日在尖峰岭与他有半面之识,我与施将军同往,大事可成。”
马楚大喜,即修书交与桂保,命与施全同往。于是二人扮作客商,十名军士扮作家人,一路望大雁山进发。马楚见二人既去,即命中军副将带一支人马在半路屯扎,打听唐龙消息。
却说唐龙自从在尖峰岭得闻王昌一段议论和劝改邪归正,后来屡听施全劝降,便有意归顺朝廷,日日望朝廷招安。一日忽接得高豹书信,见他富贵已极,尚且贪心不足妄图天位,心中十分着恼,是以连接他数次催兵之书,都置之案头不理。
一日正在后山打坐,忽见施全回山拜见,禀称与王昌之子王桂保同来拜候,现在门外。唐龙闻言,忙出山门迎接,进入寨中分宾主坐下,各叙寒暄。唐龙对施全道:“将军为何许久不见回山。”施全说道:“现奉令亲高豹之命,有书拜候大王。”袖中取出书函呈上,唐龙接过一看,皱了双眉,随纳入袖中,便问施全道:“将军弃我不回,一向在我的亲戚帐下任职吗?”
施全道:“小将蒙令亲越级提拔,现任游击将军之职。但小将来时,朝庭兵马攻城甚急,恳请大王火速发兵相救。”唐龙心中不悦,便不与施全答话。转问桂保道:“足下尊翁纳福?”又问:“因何与施将军同来?”
桂保道:“外出回家,中途与施将军相遇,询知他来谒大王,不才忆起当日家君用情并蒙施兄救护家眷,又属亲戚,所以便道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