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mí_hún阵有四门,俱用坟土棺木筑成。每门发二千军士把守,俱戴白盔穿白甲。又每门用妓妇十名,赤身手执柳枝,见人厮打。又用尼姑十名,手执铜铃,见人频遥那铃名摄魂铃,大将一入其中,便放出毒烟,使他手软魂离,困死阵内。布置已毕,准备来日擒敌。遂领了军士到马楚营前搦战。马楚闻报,即命祝能出马。黎江一见祝能更不打话,持锤直取祝能,两人拍马交战。
陈龙对马楚说道:“公为王爷,又是元帅。当识兵机,今日不与你斗力,只与你斗智。现摆下阵图你敢破否?”马楚说道:“本帅熟读兵书,深明韬略。曾经几番大战,何况你是无名小将,摆下无名小阵,本帅破之如利刀摧枯,迎手立碎。那有什么不敢之理!”陈龙笑道:“强出大言,亦终何用?”即将令旗一展,布成阵势。
马楚与桂保阵前观看,看见阵上挂着一牌写着mí_hún阵三个大字,阵内排得奇样,不解其意。细细再看,见内中并无埋伏,即命四员副将带了二十员裨将,领了一万雄兵,分四门杀入。四将领命带兵杀入阵中,谁知一到阵门,被四十个赤身妓妇将手中柳枝向人乱打,各人正欲举枪相刺,忽一阵摄魂铃响,浓烟滚滚,各兵将手瘫脚软,昏倒在地。可怜一万雄兵,廿四名将官,都被陈龙之军杀绝。
马楚在阵前见诸将入阵,不见动静,心中疑惑。须臾陈龙军士把各尸抛去。马楚大惊,即摧动人马直取陈龙。忽炮响一声城中高豹引兵杀出,各兵将抵敌不住,纷纷败阵逃走。马楚与桂保弹压不住,二人见势头不好,跨马急走。高豹与陈龙驱兵直追,那边祝能与里江正在酣战,各不相下,忽见阵脚摇动,帅字旗已倒,大军溃散。心中大惊,无意恋战,遂抛了黎江拍马救护,不意被李江打着马尾,那马负痛颠踣,把祝能掀翻在地。
黎江欲下马取祝能首级,却被祝能翻身逃脱,走入乱军中而去。黎江把各军士杀得如剖瓜切菜,各军士四散逃生。马楚与桂保离了战阵中,神魂稍定,四顾数万大兵早已失散,只有良辰美景领着数员裨将,千余军士相护,忽闻高豹大兵紧紧迫来,将近已到。马楚大怒,转身再战,正在危急之时,忽两队兵马直杀而来,原来文香和高丹两位王妃夫人听得前军落败,忙起后军从两旁杀出。
高军大乱,高豹无奈,只得将人马带回城中。少顷见各逃亡将士一一齐集,桂保亦到。马楚招集残兵点过,连在阵中被杀共死士卒二万有余,偏裨副将死者五十余员,伤者不计其数。就在此处扎下营寨,商量破敌。马楚说道:“敌人摆下这个mí_hún阵十分厉害。是历来兵书所不载的。我们不晓破法,料难取胜了。”桂保道:“此阵摆得离奇鬼怪,恨我姐姐不在此间,阿姐好读奇书,好设奇计。若今日得她在此,必有一破阵之法。”
祝能道:“将之用兵如医之用药,难执古道之方。岳武穆一生用兵全不依古阵法,尝言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可知人心之灵,若肯思之思之,必有鬼神通之妙用,在我愚见只以理推测,一个阵图自有一个破法,犹之一病必有一药。”马楚说道:“这个mí_hún阵用甚么道理推测可以破得呢?”桂保道:“这个不难,愚已有破之的法。”祝能便问桂保道:“有甚么法可以破得他这个imí_hún阵?”
桂保答道:“mí_hún阵用尼妓柳铃坟柩白盔白甲是一片纯阴之气,若论破法,须用一片纯阳之气,以胜之。他用孤阴的尼姑,我用独阳的和尚;他用少阴的妓女,我用少阳的童男;他用阴柔的小铃柳枝,我用阳刚的铁鞭铜镜铙钹;他用属金的白色盔甲,我用属火的红色盔甲。用红胜白,用火克金,用男敌女,用阳胜阴。他用一片纯阴之气,我用一片纯阳之气,岂有不能破他的!再有他们是用美色迷人惑人眼,再辅助以毒烟,我们只需让众人带上浸过解毒药水的布纱罩住口鼻,自然不怕他的毒烟了。”
祝能大喜道:“此言确有至理,即王贤弟上日所论,天下万事万物不离阴阳二字。又即用兵胜败全赖人谋,一齐术数俱无所用之谓也。”桂保道;“事不宜迟,元帅可速速依法行事。”马楚即命裨将下乡选男僧四十名,军中选未婚之精壮童男四十人,铜镜铁鞭各四十。选亦数日,命副将四员带二千军士红盔红甲,分四门杀入,每门男僧十人名,左手执铜镜,右手执铙钹,童男事名,左手执桑枝,右手执铁鞭,随副将杀入落魂阵内,所有人都带着面纱盖住鼻口。
祝能带三千军士务要生擒黎江。马楚和良辰美景等人带一万雄兵接应。高丹文香等带领十名裨将预防高豹冲营,单留二千军士镇守大营。点拨已定,响炮出营。那边陈聋黎江亦点齐部下军兵出城迎敌。来到阵前,祝能一见黎江道:“今日务要擒你报昨日之辱。”
黎江大怒,拍马相迎,二人逞勇交锋。陈龙见祝能在阵前,立即出马喝道:“敌人有勇者请来会阵。”桂保把红旗一招,这四员副将带了红装军士僧童杀入落魂阵中。陈龙见将士入阵,把白旗一展,那八千白衣军士与那红衣军士对敌,被那红衣军士杀得大败。
那四十名妓妇被四十个童男将铁鞭击得东奔西走,把四十个阳镜齐照阵内,阳光忽现,四门阴惨之气尽消。那四十个尼姑正摇紧铃准备放烟,被四十个僧人响动铙钹,吓得各尼姑抛铃乱走。四名副将砍倒阵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