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懒得管,我可不能不管。”老爷子像是终于得到了授权一样,满意的同时,态度也更坚决了,“羿川,我再强调一遍,你只是跟她玩玩可以,但要谈婚论嫁坚决不行!”
不待秦羿川有什么回应,老爷子的命令声紧接着响起:“来人,带这位晋小姐到3号副楼去,好生招待!”
两个女仆应声而动,一左一右来到晋若溪身边,正欲动手,先前一直保持沉默的秦羿川终于开了口:“等等……”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老爷子的唇畔勾勒起游刃有余的弧度,漫不经心地问。
“外公,既然您不认可她,何必再留她在府里呢?直接赶她走不就行了?”他的声音异常淡漠沉稳,面上波澜不兴,就好像身旁的晋若溪跟他本是陌路人,她的去留也跟他关系不大,甚至瞥眼间,余光不经意带出轻微的厌恶和嫌弃。
“那怎么能行呢?”老爷子挑眉,精锐的眼眸里潜伏着好整以暇的戏弄,“来者皆是客,何况晋小姐千里迢迢而来,我们可不能失了礼数,怎么说也要好好招待几天吧!”
秦羿川暗暗捏起拳头,又悄然松开,颔首道:“一切都听外公的。”
直到晋若溪被两个女仆半礼请半推搡的带出别墅,秦羿川的眼睛都没有再看她一眼,面上也一直维持着镇静,始终一言不发。
倒是秦朗,眼睛一直追随着那道委屈受伤又失魂落魄的身影离去才收回视线,转头对老爷子说:“爷爷,既然您说她是客,我希望您就把她当客人对待。”
3号副楼是佣人们住的地方,虽然秦朗搞不清楚爷爷此举到底要干什么,但直觉告诉他,绝非像他所说的会把晋若溪当真正的客人对待。
“我如何待客还需要你来指手画脚?”老爷子冷眼瞥他,见秦朗被噎得老老实实闭了嘴,冷哼一声后,对着管家扬声道,“开饭了。”
“是。”管家应声往餐厅去做准备了。
“好了,现在只剩下我们一家人了,都入席吧!”
老爷子下过令后先起了身,大家也都跟着他纷纷起身,先前在沙发一隅坐着的两个男人对着他一颔首,默默地退出了别墅。
这里是家庭聚会,外人是不便参与的。
只要有老爷子在场,餐厅的气氛就永远无法活跃起来,加之刚才那一幕,大家似乎还未从紧张中走出来,更是没人敢随便乱讲话,只能听见杯盘刀叉发出的轻微碰撞声。
老爷子的交流对象除了儿子,就是女儿,他还在生着孙子和外孙的气,自然不想搭理他们,尤其是他们今天当众忤逆他的行为,让他不仅生气,还多少有点丢面子,觉得自己在这个家的威风好像不及当年了。
整个用餐过程中,秦羿川一直保持着沉默,面色如常,甚至刻意表现得若无其事,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他一直都很清楚他在这个家的地位,也清楚他在老爷子心目中的分量,所以从不主动发言,他能做的除了聆听就是沉默,这也是他长期以来养成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