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不少人过来方家看看,方蒋氏也没时间好好问问两个孩子,她催着秦淑芬将几个孩子带进屋去,自己则往外走。
走在最前面的是听到动静的龚婶。
龚婶紧紧抓着方蒋氏的手,用眼神询问她。
有些话不适合人多的时候说。
方蒋氏拍怕她的手,摇头,笑道:“我好得很,你看我都胖了。”
这些天吃的好睡得好,还没操心的事,方蒋氏以眼睛可见的速度胖了些,以往方蒋氏虽看着壮实,可其实身上没几两肉,看着也老态,这段时间长了些肉,看着比往日都年轻了几岁。
龚婶这才略微放心了些,她帮着方蒋氏一起招呼村里的人。
这趟回来冯轻买了不少糖,方蒋氏看了看糖,还是有些舍不得,这糖可花了三郎媳妇不少钱,她咬牙,一人给一块。
村民喜滋滋的,这年头能吃一块糖已经是很奢侈的事了。
拿了方家的糖,这些村民嘴上也勤快许多,纷纷围着方蒋氏,说她运气好,生了个好儿子,又娶了个好儿媳。
这倒是真的,“我家三郎媳妇是真的好。”
方蒋氏开始跟村民讲述冯轻如何好,那些有儿媳的无不羡慕地看着她,也有不停瞅着冯轻的。
冯轻脸都被瞅红了,她清了清嗓子,说:“娘,我给大家烧水去。”
“你歇歇,这些天也累了,让你二嫂去烧。”方蒋氏习惯性地护着冯轻。
方蒋氏心偏的太明显,哪怕方才羡慕方蒋氏的,这会儿也都拿着糖看戏,儿子多有好处,自然也有坏处,这坏处就是受冷待的儿媳会心里有怨,若是闹开就难看了。
岂料,秦淑芬在屋里都听到方蒋氏的话了,她抱着文砚出来,将文砚递给冯轻,自己卷着袖子去了灶房,“娘,我烧,我烧。”
自打得知冯轻一件嫁衣就卖几百两,秦淑芬就觉得冯轻这手是一双金手,可不能碰柴火。
她不是没良心的人,这段日子冯轻并没嫌弃她懒,对她好吃偷吃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不是不感动。
再说了,自己对三弟妹好点,三弟妹以后就是去了京都,也不会忘了她的。
没去过县城,秦淑芬觉得一辈子呆在村里也不错,可去县城住了些日子,她就觉得县城日子好,不咋想回村里了。
若是以后三弟妹去了京都还想着她,那她是不是以后也有机会去京都?
众人不敢置信地看着利落去了灶房的秦淑芬。
这还是方家二媳妇?
要知道方家二儿媳可是出了名的懒,平日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能站着就绝不对动。
不光是村民,就是周小花都心情复杂地看着早没了人影的灶房门口。
这二弟妹可真是个软骨头!
秦淑芬可不在意别人咋想,她一边烧水一边哼着小曲,直到冯轻牵着文砚也来了门口。
“这,这小子会走了?”秦素芬手里的铁勺子啪嗒一下掉地上。
之前在县城的时候,要么是方蒋氏带,要么是冯轻带,两人带文砚的时候都会用一根布带子绑着他胸前,让他学着走路。
秦淑芬是懒,每次她带的时候只让文砚一个人坐在床上,给他个布球他都能玩半天。
冯轻很无语地看着这粗神经的二嫂,“嫂子,文砚马上一周岁了,这孩子也聪明,也该学着走路了。”
文砚留着哈喇子,朝他娘笑了一下,而后慢慢朝冯轻腿边挪,冯轻低头,奇怪地看着他,只见他挪到冯轻腿边时,抽回了手,而后侧身,抱着冯轻,奶声奶气地喊:“娘。”
“你这个小白眼狼!”秦淑芬杀猪似的叫。
回应她的是文砚越发清脆的咯咯声。
冯轻也着实喜欢这孩子,她干脆将人抱起来,颠了颠,“小文砚,你可是又重了,小神都要抱不动你了。”
文砚双手抱住冯轻的脖子,噘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留下一串亮晶晶的口水,那双葡萄似的眼睛欢喜地盯着冯轻,“娘——”
“臭小子!”
这两个妯娌说笑声不小,更是有文砚的笑声。
“方嫂子,你家几个儿媳处的真好。”有人是真心羡慕。
村里有两三个儿子的人家不少,这家里人一旦多了,又住在一块,相处起来矛盾就多,这日积月累的,也总有个拌嘴吵闹的时候,像方家这两个儿媳这般心无芥蒂相处的还真不多。
“这两个都是好孩子。”哪怕有时被秦淑芬气的跳脚,但方蒋氏心里清楚,这儿媳真的也算是不错的。
方蒋氏这话没带上周小花。
周小花匆匆看了一眼外头的村民,缩着头去了屋里。
这世间人无数,性子自然也是各有不同,总的来说,人们最疏远的就是周小花这种心思重,不合群的。
方蒋氏跟二媳妇,及三媳妇不在家的时候,这大媳妇还正常,见人也笑,可这婆媳三人一回来,她就变的不爱说话。
望着周小花的背影,方蒋氏脸就冷了下来。
她跟二郎三郎媳妇回来的时候,周小花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别以为她看不出周小花脸上的勉强。
眼见气氛不太多,一些识趣的村民借口离开,还有些想看戏的坚持站在方家院子里。
“都散了吧,她婶赶了这么久路,肯定累了,咱让她歇歇。”龚婶帮着开口赶人。
方蒋氏并没反对。
剩下的村民就不好继续呆着了,她们不舍地看着方家院子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