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方蒋氏望着方大郎屋子,骂了一句。
龚婶拉着她,跟她摇头,“你可别气,气着自己不划算。”
这话戳到方蒋氏心上了。
她顺了口气,等心口不那么堵了,这才拉着龚婶,“走,咱进屋说。”
龚婶也有不少话要问方蒋氏,两个老姐妹就去了方蒋氏屋子。
不少日子没人住,方蒋氏屋子里有一股闷味,她打开门窗,让气味散开,又把床上的被子都抱出去晒了。
她的屋子都这样,想必二郎三郎屋里也都有味,方蒋氏又催着冯轻跟方蒋氏趁着有太阳的时候晒晒被子。
屋里味散的差不多了,方蒋氏这才让龚婶进屋坐。
进了屋,龚婶就着急问方蒋氏婶子如何。
方蒋氏也没隐瞒龚婶,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都跟龚婶说了。
龚婶听得心砰砰跳。
“这家人咋这么坏?以后再找上三郎咋办?”
“三郎说这事他已经解决了,不会再找来。”方蒋氏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说起来,这事还多亏了强子,要不是强子,咱娘仨就会挨打。”
“这都是他应该做的。”龚婶不在意地说。
提到强子,方蒋氏又想起冯轻说过的话,她跟龚婶头对着头,小声说了。
龚婶听了,喜的见牙不见眼。
老姐妹在屋里说了半天,就听见秦淑芬叫两人出来吃饭了。
这趟回来,顺便带了些肉,村里猪肉便宜,方蒋氏没让冯轻跟方铮买,这回带来的是羊肉跟牛肉。
秦淑芬不让冯轻动手,冯轻就牵着文砚,在一旁指导秦淑芬炒。
菜味道一般,却比以前好多了。
等秦淑芬离开,龚婶笑道:“二郎媳妇可懂事了不少。”
当众人对秦淑芬的期待值低到谷底,一旦她进步一点,旁人都会惊喜不已。
而周小花给人印象则正好相反。
“多亏了三儿媳。”方蒋氏如今是三句不离冯轻。
龚婶也羡慕,却也知道也只有三郎这样的人物才能娶得上这么好的媳妇,她对儿媳也没有高期待,有冯轻一半就行。
刚回了村,跟村民寒暄几句后,方铮就去寻龚强了。
龚强这几天会去后山。
这快过年了,他每日去后山转转,看看能不能打些野味,今天一早就去了,到了这会儿还没回来。
冯轻看了看天色,将方蒋氏的饭单独盛了出来,又让龚婶陪方蒋氏一起吃。
秦素芬自然不会落下自己。
至于冯轻,她好一阵没看到方铮了,跟方蒋氏说了声后,就朝后山走去,想寻寻方铮。
这后山草木大多被冻死了,枯草黄树,身边又没人陪着,冯轻心里难免觉得孤单,走了小半个时辰,还是没见着方铮。
望着前方跟后方都是看不大尽头的路,冯轻心里开始打鼓,她想转身回去,却又想着会不会再走一阵就能看着自家相公了。
正踌躇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呼喊跟哗啦啦声响。
冯轻定睛一看,一个黑色庞然大物朝她奔过来。
她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这东西她没见过。
“三弟妹!”紧接着是龚强的惊慌喊叫声。
冯轻愣愣地抬头,看着龚强,她松口气,甚至还扯了扯嘴角。
“快躲开!”这野猪足有三百多斤重,又即为凶悍,嘴上的獠牙上还沾些血,这是野猪拱向龚强时留下的。
看着冯轻站在原地,龚强都绝望了。
他这么个大男人都不敢一人跟野猪对上,更何况是三弟妹这么个小身板。
紧跟在龚强身后的是鲁庄跟鲁二叔。
方铮缀在最后。
龚强的喊叫声穿透力极强,方铮远远听见了,他心直直下沉,脸也陡然白了,方铮加快脚步,却发现腿已经软的没法迈开。
狠狠咬住自己舌尖。
方铮瞬间清醒过来,他加快脚步,看到冯轻的那一幕,整个人都恍惚了。
“娘子,袖箭射它的眼睛!”人前,方铮从没如此失态过,他嘶叫道。
方铮的话让冯轻清醒过来,她举起胳膊,按照方铮曾今教过的发射袖箭要领,按动机关。
袖箭飞射而出。
黑色的利箭直直刺入野猪的眼睛。
野猪的嚎叫声几乎响彻整个山林。
看不到周围景象,野猪疯了一般乱跑乱撞,两人合抱的大事被撞得树枝哗哗作响。
撞得太狠,野猪四肢摊到,嚎叫声都弱了下来。
龚强跟鲁庄趁机上前,两人相视一眼,龚强举起砍刀,而鲁庄则抓着自制的铁箭,齐齐朝野猪刺去。
又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嚎声,野猪疼的翻滚,一个不查,直直往坡下滚,这斜坡上有不少尖树桩子,野猪落到坡底时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见此,几人松口气。
冯轻按出那只袖箭时,整个人已经虚脱了,她一屁股就要往地上坐,人还没碰着地,就被一双胳膊拦腰抱住。
“娘子,莫怕。”方铮将人抱住,不停地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温声说:“没事了,那野猪已经死了,娘子莫怕,为夫在。”
听着熟悉的说话声,冯轻心底的恐惧这才彻底爆发,她紧紧抱着方铮的腰,也顾不得形象了,放声大哭,“吓死我了,我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相公了,呜呜呜——”
“娘子放心,不会,为夫不会让你一个人。”方铮不停安慰,顺着她的背,在她耳边劝:“娘子方才做的很好,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