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全都不醉不归――”
“哈哈……”
数十大将狂笑,两万人怒吼。
是夜,刘家寨灯火通明,烟花一夜不息,锣鼓、大戏、小曲未停……
刘卫民一夜未睡,数万人吵闹了一夜,让人想不明白的是,朱由检竟然也一夜未睡,他闲的那啥,自个不睡觉,也不让赵南星、左光斗、杨涟、施凤来、来宗道、袁崇焕、高攀龙……一干大臣们不睡觉。
乾清宫灯火通明,皇帝高坐龙椅,手扶着额头,眼睛微眯看着一干打着摆子大臣。
“朕……被打脸、羞辱。”
“大明朝,被打脸、羞辱。”
朱由检换了个姿势,抬眼看向一群低头不语大臣。
“朕心下愤怒、憋屈,或许你们会以为……朕应该举杯相贺,因为朕无声的羞辱了刘三,用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狠狠羞辱了刘三。”
“诸位爱卿,朕是否也该如北方那般,燃烟花、唱大戏、日夜不停举杯饮酒相贺?”
……
乾清宫堂下站满了紫绿官袍,却无一人抬头,朱由检心下莫名生起一股……想要全都砍死堂下所有人的暴虐。
火烛噼啪,朱由检手臂微伸,王承恩忙上前,似血葡萄酒入高脚杯中,看着殷红似血,手指轻微晃动,脖颈仰起……
“好酒。”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赵尚书,要不要也饮一杯匈奴血?”
朱由检举杯向赵南星,赵南星默默出列跪倒在地。
“陛下,北方穷兵黩武,我皇励精图治,与民休养十年,国富则民坚,定可一洗今日我朝之耻!”
朱由检双眼瞬间血红,如同嗜血凶兽蹲在高处死死盯着“颤抖”伏地猎物。
一殿大臣无人出列,全都低头不语。
……
“与民休养十年……朕亦以为赵尚书所言极为在理!”
朱由检突然看向周延儒,手臂伸出,王承恩忙为他倾倒酒水。
“前些日,朕听闻……左阁老、杨阁老与赵阁老家中相聚时,感叹身体日渐衰老,言精力不济……周爱卿、袁爱卿,朕听闻当日你们也在,不知……可有此事?”
周延儒、袁崇焕两人忙低头出列跪在地上,伏地不敢抬头。
“回陛下,臣(臣)是听了三位阁老感慨,陛下勤政爱民,上行下效,三位阁老日夜劳累,感慨陛下乃古之仁君、勤政之君,亦言年老体衰不堪重负。”
朱由检微微点头,见左光斗、杨涟面色大变,嘴角微微上扬,神色却有些郑重。
“三位爱卿忠心事国,朕深感赤诚忠心,亦心中愧疚……赵阁老、左阁老、杨阁老,还是……暂于家中休息几日,待身体稍微安好后再为国尽忠好了。”
“陛下……”
“大伴!”
杨涟刚踏出半步,朱由检声音陡然拔高,一直抱着长颈玻璃酒瓶的王承恩忙来到御座前跪倒。
“老奴在。”
“三位阁老身体有恙,太医院要多遣派些御医,要十二个时辰在侧仔细照看,身体康复、精神抖擞了,要第一时间内通知朕,朕身边少不了持重稳妥老臣辅佐。”
王承恩不敢抬头去看面色冷淡的帝王,正要叩首……
“陛下,老臣年老体衰,国事渐重,老臣不堪重负无以继续为国呕心沥血,恳请陛下准许老臣返乡休养。”
朱由检一愣,看向低头伏地的赵南星,提起的心正待放下……
“陛下,老臣年老体衰不堪重负,左阁老、杨阁老却正是壮年之时,略有疲惫一夜安休即无大碍,还请陛下以国朝安稳为重。”
赵南星话语刚落,汪文言忙出列拜倒:“陛下,臣以为赵阁老持重之臣,左阁老、杨阁老昨日在臣家中吃酒,尚可食米两升,臣力可开三石之弓,亦无两位阁老顿食之多,臣以为周大人、袁大人之闻不过是三位阁老戏言还请陛下明鉴!”
顾大章大步出列,抱拳道:“陛下,今北方逼迫日甚,陛下更应亲贤臣远小人,不该听闻小人之言而自斩陛下贤良忠贞之膀臂。”
“臣有本要奏……”
“臣弹劾袁尚书空耗国帑、贪污受贿,臣恳请陛下吏部、户部、都察院、大理寺详查五军都督府用度、殿前新军用度……”
“臣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