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崇文破口大骂道:“你们这群白眼狼,我对你们素来不薄,今天却只听信了这小鬼一通挑拨就走了?背信弃义的狗杂种!”有的弟子听到他这番话也低下头去,也有的皱了皱眉头。紧了紧手上的兵器。
李绝情躺在一边,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番情形,他纵使知道江湖险恶,却也从未想到对自己相敬如宾的最信任的长老,竟会是赤衣帮的少帮主。也更不会想到,他为了有一招一日重返故地,竟在蓝衣帮做了这么久时间的间谍。
“这和卧薪尝胆相比,只怕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李绝情这样想。
韩崇文见情形对自己无利,甩甩袍袖,转身欲走,突然见祝战一声慑人心魄的吼叫。当即展开轻功追上,速度如电如箭,身姿似鬼似魅。连李绝情都不由得脱口叫道:“好俊的轻功。”
又见祝战在空中就运足气力,靠近韩崇文时连拍三掌。李绝情虽然不知道掌力如何,但光看韩崇文那避之不及的样子也能猜测个十之八九了。在赞叹他功夫了得的同时,又想起他此前所表现出的那副武功平常的样子,自己竟然是看不出丝毫破绽。心想:“这种人若是作英雄,天下的坏人便都死无葬身之地了。”可转念一想:
“他若是作坏人呢?我有把握胜他吗?”这样想着,竟不由得胆战心惊,汗流浃背了。
正当众人都被那两人吸引了注意力这会儿,杨玉城突然俯身过来,将李绝情架起来。李绝情惊道:“你干什...”
“么”字没有出口,就被杨玉城示意住口。她压低了声音道:“我早就看那个祝战不像是好人了,阳奉阴违,阿谀奉承的家伙,你却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呢?”
李绝情呆了,他想:“我现在浑身武功尽失,举目无亲也无故,还在这里干什么呢?”可又想起娘,便道:“我去灵峰找我娘吧。”杨玉城气急,跺一跺脚,娇嗔道:“你...那家伙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你现在上灵峰,岂不是自寻死路?”
李绝情道:“那也未必,我夏伯伯武功高强,座下弟子千千万。他定会护我周全的。”
杨玉城一听他这句话,好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失落,随即又生气的嘟起嘴巴道:“好吧!你就找你的夏伯伯去吧!”然后甩开了他,任凭他大喊大叫。她仍是头也不回的跑了。
李绝情喊道:“喂!我现在武功尽失,你可不能抛下我啊!喂!”但见她的影子逐渐消失。李绝情气馁的道:“姑娘真是可怕,我救他心上人一命,她却如此狠心。”又想起那日和雪儿在灵峰一别前,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过去了这么久,不知她怎么样了,有没有记挂着我?是否也有了心上人?”这样想着,竟不由得痴了。
直到众人惊呼,他才醒过神来,又把目光投向了远处的祝战和韩崇文:
只见韩崇文已是不敌祝战,节节败退。眼瞅着祝战的掌就要向自己膻中穴打去,急忙飞出几把飞刀,欲脱身逃走。不料祝战却摸出铁轮镖,将飞刀绞得稀碎。韩崇文面如土色,双手垂下,只待一死了。
祝战却收回了手掌,转而从衣服里拿出两包药粉,一包黄,一包白。他喃喃自语的道:“黄牛肉,水果酒,今日祝某全番奉还。”然后将纸包打开,韩崇文立刻跪下,不住的叩头。道:“小人错了,小人深知难逃一死,只求帮主免去这彻骨之痛。”
祝战脸色一变,道:“我免你这一遭,你当时面对年少的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说着,捏开他的嘴巴,将两包药粉全部倒了进去。韩崇文瘫坐在地上,没一会儿只觉得肠穿肚烂。不住的在地上打滚求饶。再一看连气也没有了,整个人七窍流血,死相极为可怖。
见韩崇文死在自己面前,祝战出了口气,随即又把目光投向了身受重伤的李绝情。李绝情被他这冷硬似刀、阴毒似蛇的目光这么一剜。也是胆怯起来,道:“你...你要干什么?”
祝战慢慢的靠近,俯下身去在他的耳边道:“我自然不会杀你,那样对我的仁义有损,我会换个人动手。”李绝情气愤的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祝战道:“我此前在蓝衣帮做事,手上沾了那么多本帮弟子的鲜血,这件事如果被你说出去,我在弟子心中的形象岂不是要倒塌?”
李绝情怒道:“所以你就要杀我灭口?”
祝战悠悠然道:“正是,不过可惜了你,你豪气干云、年少有为,我祝某是佩服得紧的。”
李绝情想想自己不久后就要消失于人世,悲伤的想:“我可能来不及杀身成仁就要英年早逝了。”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豹啸,这声音他是无比熟悉的,他喜道:“是豹子吗?”
果然不错,方才杨玉城一去,原来是搬救兵去了。她此刻正骑在豹子上,不知哪来的力气伸出手来将李绝情一拉,道:“快走!”
豹子驮稳了二人,祝战急忙拍掌袭来。却被杨玉城手中撒出的沙子迷了双眼。李绝情也伸出手来在豹子上拍一下,道:“快走!”豹子转身奔跑,箭一般的去了。
众人忙问:“帮主,要不要追?”祝战却知道李绝情这一去,是不会在西域再逗留久的了。更何况他也忌惮那小丫头手段多多,只得摆摆手,道:“随他去吧。”
却在心里愤愤的想:“李绝情,你最好不